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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 过 难 关 始 过 关

————读《刘彦水画集》

更新时间:2017-04-17 作者:梁力文

最近,我下决心买了三本不同版本的《刘彦水画集》,要好好研究这个与我同龄画家的作品,向他学习,勇闯难关,冲过复杂构图的关卡。

刘彦水与我同为1964年出生,自幼喜好书画,擅长山水、花鸟,书法和配景人物亦可观。我最佩服的是他的山水画,结构取法唐宋,笔墨兼师法元明清,峰峦浑厚,草木华滋,云林森渺,气象雄健,既有北方山水之雄伟大气,亦有南方山水之华荣茂密,笔墨华滋温润,意境深远高古,使人生思古之幽情。望彦水笔下大山巨峰、峰回路转、溪流潺潺、草木茂宻,许多人都难以抗拒,情不自禁为其画作所吸引。

刘彦水的画大受欢迎,不仅出版了大型画册,且很有市场,价位也很理想。新加坡一画廊还多次邀他去举办展览,其人生可谓十分成功。为什么刘彦水能取得如此高的成就?我总结了主要有几个方面:

一、彦水很有吃苦精神,不畏艰难

刘彦水出生于河北一个普通农家,要取得今日之绘画成就,其中甘苦,远非常人所能想象。画集序中介绍:彦水自小即有绘画天才,然务农为其生活之根本,每每希望专心于绘事,却始终难以摆脱现实生活之所迫。后寻得外出学画机会,然学资有限,艰苦异常:因天寒衾薄,常常不得不跪着入睡,至今膝盖仍疼痛;因饥饿,学习途中几晕死于雪地;因囊中羞涩,放假回家,能背画架与行囊徒步五十余里,到家已至深夜……学有长进之时,迫于生计,仍不免回村卖水果、种棉花、养家禽度日;求艺于京华,曾敲数门而不得入,受尽冷眼;虽有幸至中央美术学院学艺初成,也始终身处漂泊不定中……我虽也受过很多苦,二十年前为粮校赚到钱,但贪官没得到好处,设计陷害,被剥夺工作权,被迫从事书画培训谋生,又得以从事书画学习研究,但没刘彦水所受的苦多。其序中说:“彦水君每每彷徨无助、穷困潦倒、颠沛流离之时,常欲哭无泪,而其精神所注,无不在绘画中!”

二、彦水敢于克服造型上的难关,艺术上追求丘壑造型和笔墨完美的结合

要在山水画上取得大成就,至少要过四个难关。

一是造型构图关,特别是山重水复的构图,非要多临宋元名作不可理解,非要走遍千山万水,心中方有画。彦水注重传统,主张传统本位艺术回归,力求正本清源。彦水从学宋元开始,取法董源、巨然、荆浩、关仝、李成、郭熙、范宽、倪瓒、黄公望、王蒙诸家,遍临其所能见到之名迹,探讨其传统技法。继习明清,醉心于董其昌,遍学沈周、文徵明、弘仁、髠残、石涛、龚贤及四王诸家,从画上,我们看出他还学近代谢稚柳、陈佩秋等,着眼于丘壑营造。在北京、杭州学习期间,遍游其中名山胜水。登泰山、恒山、嵩山、华山、衡山、黄山、雁荡山、太行山……足迹半天下!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开阔其胸襟,随手写生,写生无数。

二是笔墨关。中国画讲究笔墨功夫,核心是讲究书法意味用笔,完全不同于西画的平铺直叙,讲究一波三折有节奏的线条美,用墨讲究浓、淡、干、湿、焦变化,又有积墨、破墨、泼墨等方法。国画的本质与书法相连,从某种意义上说:书法甚至决定了国画的风格特征。如果不精通书法在国画中本质关系,实际上很难真正理解中国画的核心价值。尤其学西画的画家,若不精通书法,则无法真正掌握中国画本质所在。尽管有些画家看起来很出色了,比如吴冠中和云南画派的画家,均是这种情况——他们的很多作品都很美,主要是反映了生活之美,但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中国画。彦水虽着重于画,但对书法的研究,还是下了许多功夫。

三是诗意的画境。若论笔墨、丘壑上而入道,其中诗意是必然的要求。彦水喜好文学,2001年专门到北京大学学习古典文学及诗歌,打下良好的基础,先后撰写了《取径于鉴古而创新》、《师造化、移形神、论品第、颂雅风》等论文,洋洋洒洒,从古到今,从形至神,从师古至师造化,无不深刻地理解和论述。读其文,毫不夸张地说,远胜于许多所谓理论文章。而彦水在画中题诗叙意,更是可看出他的文学修养。

四是生活中的激情。画家攻破上述难关,还需有生活激情来感知世界、表现理想。吴冠中写生作品很多都非常打动人心,就是源于生活激情。其后期脱离生活的纯点、线、面的抽象画,相比是多么苍白和黯然失色。彦水主张“坚持六法,形神兼备,立品造境”。他批评“现在用生宣大笔涂抹式水墨、山水、花鸟画,已经是群众运动、市井文化,如此恶俗源于清末以来的积弊,观念上变乱古法,千山用一法,满纸污秽脏乱差的局面,毫无清雅之气。家家宾虹,人人白石。时下流行一种无病呻吟的文人画,一味简单疏犷、浮薄寒俭,有者以制价效果如同工艺美术品。”

彦水的山水画,堪称“大手笔",场景繁复,写生山水,重峦叠障,千岩万壑,林木幽深,密密层层,气象堂堂。彦水笔下笔墨形象严谨,周密而不刻板,远看是工笔,细观是意写,骨法用笔,形象生动。这种大手笔画风,呈现的是大气磅礴、格局严谨的全景式“真山水”,处处流露摄人的魅力。而彦水的成功之路,给我最大的启示:不怕困难,勇闯难关,以最大的勇气,战胜困难,坚持脚踏实地,彻底放弃走捷径的念头,迈过难关始过关,方能进入自由挥洒的艺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