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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莲 | 湖口,有口之兴
更新时间:2024-01-10 作者:陈长莲来源:广东作家网
南雄盆地,恐龙故乡。湖口,坐落于南雄腹地,为南雄盆底,离城区9公里,东接黄坑镇,西壤雄州镇,北与珠玑、邓坊两镇相连,近邻珠玑古巷,南与水口镇相交,S342省道穿境而过,与国道323线擦肩,四通八达,是迎来送往的交通枢纽,是与远方相连相交的密切端口。
优越的地理位置,开放、包容的湖口,具有接受新思想、新文化的土壤,位于镇政府驻地以北600米处的花楼,是早期中共南雄县委机关旧址。境内的古坑村,是抗日战争初期中共南雄(中心)县委所在地。
这里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罗佛寨阔叶林遍布,哗啦啦的树叶摇曳声如歌声自山而下,广东稀有树种红芍树如一颗颗明珠,璀璨夺目,五千万年前形成的地质层蕴含着丰富的岭南亚兽、罗佛寨兽、粤齿兽、湖口龟和恐龙等化石,吸引了中外地质学爱好者。远古,这里适合大型动物恐龙生活;今天,这里是人类宜居福地。
这么个得天独厚的乡镇,时至乡村振兴的春风,湖口,自然成为高质量发展示范镇的窗口。
一、兴田,大地有载物之厚
湖口全域。
“邦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仍不外乎开地利而已。”湖口地质属紫红色泥质沙岩、紫红色泥质粉砂岩、红色砂岩、粉沙质砾岩。自然土壤属第三、四纪红土土壤和紫色土壤,钾磷钙含量高、弱碱性,而且处于北纬25度区域,秋季日照时间长、昼夜温差大,形成了得优质烟米的土壤和气候条件。自古南雄就是中国黄烟之乡,湖口则是南雄的烟稻基地。
据有关研究资料记载,清朝乾隆前期农民已经创造出“烟稻轮作”模式,稻田早造种黄烟,晚造种水稻,既能使黄烟避过天旱的威胁,又改良了土壤,使晚稻亩产比早稻高出了一成以上。“烟稻轮作”模式持续传承至今约300 年。新中国成立后至今,南雄的水稻种植不断改良生产条件,更新粮种和水旱轮作,所产烟田米浓香爽口,市场美誉度高,许多知名品牌都以掺有一把南雄的烟田米而畅销海内外。
从省会来到湖口的驻镇工作队,以敏锐的视角很快就发现了湖口紫色土壤生产的烟稻米好,尤其是香气和口感。通过一个月的深入调研,他们了解了南雄的烟稻轮种模式已久,就拿当地土壤、稻谷去省农科院检测,发现数据非常优秀,香度高,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香米。于是深夜讨论出湖口的水稻品牌——紫土香米,以易拉罐包装,紫土香米品牌推向全国,推向世界。
工作队先流转了太和村的良田为实验基地,邀请华南农业大学专家教授团作指导。一群从高校毕业的省城年轻人,千里迢迢来到湖口,他们从不事耕种,从零开始,检测土壤,选种,种植,施肥,撒药,收割、加工和包装,一条生产线全线科学种植,科学管理,成为能跟能种的高级新农人,他们婴儿肥的脸瘦了,白皙的皮肤黑了,他们成功了,紫土香米产量增加了,香气提高了,米粒长了,圆润了,亮如珍珠,口感糯软。
紫土香米的香气传到了远在珠三角的沈娟和小谭。一对90后年轻人,闻到了家乡田野的希望之香,那是一个适合年轻人大展手脚的广阔天地,仿佛有一束光在召唤他们。他们双双回到家乡南雄,相中了湖口承平一块平整的良田。沈娟和小谭走进了驻镇工作队的办公室,说:“我们想种田。”他们的眼里有星星在闪烁,那是希望之光。江队长想到了星星女孩,惊喜地握住了两个年轻人的手,虽然江队长也很年轻,但90后回乡种田,江队长还是很激动,决心倾尽全力也要助他们成功。
工作队帮助他们连片流转了撂荒十多年的承平良田,把零碎耕地变成平整大田,修建了笔直的水泥机耕道和纵横交错的三面光水渠,实现了“田成块、路相通、渠相连”的典型高标准农田宜机化示范区,“紫土香米”四个大字耸立在水田中央,倒影在水田里,泛起片片涟漪,摇曳生姿,吸引了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人们在关注着这片农田,就像关注着自己的产业,丰收的景象在心里慢慢构图。从嫩绿的秧苗到金黄的稻穗,从如花朵朵烟苗,到长成的烟株,机耕道上,无不是摄影者的身影,就是当地的村民,也如巡视自家的庄稼一样,经常站在田埂边长望。制造奇迹,是年轻人的专利,沈娟和小谭做到了。
颇有情怀的沈娟,回乡种田赚钱是其中一个目标,她更大的目标是做一个新农人,为端稳和传承粮食的饭碗出一把力,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她把示范田当作实验田,实验全机械化耕种,打田,插秧,巡田,施肥,撒药,收割,烘干……都是机械化,解决越来越缺乏的劳动力的问题。农业务工缺口,是未来的趋势,机械化耕种,是未来的必须。他们实验种植黑米、莉香占、奇妙香、华墨香等十几种品种,甚至实验种植旱稻。实验种植就意味着有成功有失败,失败了就等于白干。沈娟认为要做一个新农人,就有责任和义务敢于尝试和创新,为后来人某福祉。弱女子成了女汉子,粉嫩的脸晒成了古铜色,身子骨更单薄了,也更结实了,脸上的笑容却不减,还是那样乐观、自信、热情。我想,欣慰的何止江队长,还有我,还有亿万万的国民,新农人,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值得每一个人尊重、爱护和支持。
而支持,就得从村民开始,从村民愿意让出土地来,尤其是愿意把一家一户的土地给沈娟推平,融合成宜机耕地。许多村民不愿意,他们担心土地一但不分你我,就再找不着自家那块地了,也就可能永远失去土地了。沈娟一句话就让村民安了心,她说:“我流转十年,十年后我可能还继续流转,或者我不流转了,还会有别人流转,即使是你家的后代回来种地,是不是也会机械化耕种,机械化就要适宜机械化的地,你们说是不是?”村民觉着有理,是应该推平了,机械化种地才是出路。
六月、七月,是收种最忙碌的时间,收割机、打田机、插秧机轮番上阵。清晨,示范田里,朝阳清亮亮地洒满了田野,这边,黄烟、花生刚上岸,打田机就在田里驰骋,发出突突突的声响,泥水翻滚,划出一道道水痕;那边,插秧机在轻快地移动,像一只无形的艺术家之手,一片片嫩绿在手下延展,盈满;远处的角落里,几个年轻人站在田埂上抛秧,他们手抓秧苗,飞快地往镜子般的水田里抛,随着抛物线如流星般下落,那镜子上就站满了小人儿,在各自地照着影儿。田野又焕发了新的一轮生机。周而复始,年年如是。
当夕阳映红了田野的时候,无人机像蜜蜂一样,在田野上空巡田、洒药、施肥……嗡嗡嗡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震响。沟渠里的流水仿佛也更欢了。
古来万物生灵依水而生,沿水而居,湖口有两条小河,一是南山水(又称北坑水),自梅岭、珠玑流经湖口镇新湖村、长市村、三水村汇入浈江;二是下洞水(古称沙水),由珠玑流经湖口午田村至黎口镇(现并入雄州镇)汇入浈江,可惜水流小,秋冬甚至干涸,被戏称为小溪流,灌溉就成了难题,尤其是湖口,在珠玑横江水库灌溉之尾,灌溉之难,可以想象。
兴田,灌溉是重中之重。十多年的良田撂荒,水库、山塘、水渠都相应地荒芜,堵塞。工作队把水利建设提上重要日程,日夜赶工,清理和修建了几十条三面光水渠,最长一条从横江水库到湖口,长16公里。“三面光”成了乡村时尚的流行词。原有的破损弃用的陂头也修建起来了,如庆丰陂头,也叫邓坊鱼王石水。工作队废物利用,出资三百八十万元,推掉原来的基脚,重新修建科学、牢固的水坝。
江队长领着我们向水坝走去,远远地,绿荫深处,就能听到流水的轰响,循着声响,我们进入树影深处,一个亮晶晶的水坝映日眼帘,三股巨大的水流自上而下,哗哗哗……那是田野的希望之歌,那是人类的生命之歌。水闸敞开,流水泛着波光,浪花朵朵,奔向卧龙般的水渠,流水淙淙,进入茫茫沃野,长流不息。坝上耸立的三个水闸,是泄洪之用,护栏上的不锈钢圆柱子在阳光下散发出银色的光芒,与银色的浪花相辉映,在空中击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庆丰水坝的修建,解决了三角村十几个村千亩良田的灌溉问题。我站在陂头上平视河水,河水晶莹、温润、安宁,有着玉一般的色泽和质地。我想起小时候放牛,我们经常在矮小的陂头下玩水,细细的水流冲在脚上,有一丝丝的凉意。别看这么一线水流,却尤其珍贵,上游村与下游村为了争夺它而大打出手,甚至闹出人命……我庆幸,这种悲剧已随流水一去不复返。
水库、山塘的淤泥也被请上岸,堤坝也变得宽了,厚了,新筑的高高低低的水闸,潜在水里,守护着水之命门。水面上,鱼儿遨游,白鸭悠然;田野里,沟相连,渠通畅,碧水长流,泠泠作响。
“水激扬兮,苍生兴。”
对于粤北山区的湖口,自古以来传统耕种,现代化事物稀缺,产业园就是一个新鲜事物,自产,自加工,自销和研发,还生发一系列副产品和企业加盟,连锁效应等。兴农要有持久的力量,就离不开产业园做坚强的后盾。但村民不懂,村民只关注一亩三分地的眼前利益,看不到产业园建成后产生的周边效益,阻扰产业园征地和施工,你建,我毁,让你建不成。工作队苦口婆心劝说,满足村民提出的一切诉求,解决了村民的困难,甚至帮助村民建村,迁村。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工作队来到湖口,就是为湖口人民谋福祉的,最后,对立的两面,自然成了好朋友。这叫不打不成交,江队长说,基层的工作无不如此。
烟稻轮作,是湖口农业的特色,黄烟与水稻,相辅相成几百年。烟农苦,不仅仅苦在不能机械化,还苦在夏日炎炎下的烤烟房添火,从烧柴,到烧煤,是一大进步,然而还是要半夜起床添煤,被烤得水淋淋一身汗。烤烟房的变迁与完善一直在持续。工作队助力烟农,在各个村建了科学的烤房,煤电烤、颗粒电烤,甚至引进数字化电烤,可用手机操作,省时省力省燃料,成本降低了,人也轻松了。一排排整齐的白色烤烟房安坐在村外,像烟农的最后一道保护屏障。吾辈,再也不用半夜添煤了。
“安民之道,在察其疾苦而已。”工作队做到了。
大地有载物之厚,兴田,像一只神奇的大手,让良田宜机耕种,让劳力得以解放,水稻得以灌溉,粮食得以安稳,烟叶得以保障,百姓得以轻松致富……
四季风光旖旎,云在天上轻轻地飘,水在渠里缓缓地流,山在村外静静地绿,田野在风中悄悄地生长。
田兴,苍生兴!
二、重教,孩子有成长之幸
湖口中小学。
去年九月,开学季,桂花飘香,香满校园。教学楼和宿舍楼都穿上了崭新的衣裳,灰不溜秋的外墙不见了,换之以橙色和白色相间的暖色调。蔚蓝的天空下,白云朵朵,在校园的上空缓慢飘移。我站在校园里仰望,棉絮似的云朵有的挂在高大的木棉树上,有的缠在楼角边缘,久久不散。
我走进新建的阅览室,十几张宽大的长方形木桌、几十张靠背木椅、几条长凳,质地厚实,泛着橘色的光泽,静静地站在几十盏错落有致的伞形垂吊灯下,等着孩子们欢笑着涌进来,露出惊喜的模样,叽叽喳喳,然后在灯下安静地读书,时不时地忍不住四处打量,露出喜悦的笑脸。三个书架上,排满了孩子们喜爱的各种名著和畅销书。这是工作队给孩子们的最美礼物,高端、大气、舒适、漂亮。这是南雄市湖口中学自建校以来从未有过的华章。是师生们的诗与远方,身体不能到达的地方,书可以,阅览室可以。从此,学子们多了一个有趣的去处,那是灵魂安放之地,我和我的学生最喜欢的课堂。每周的读书课前,孩子们都要问,老师,去阅览室读书吗?去呀。他们盼着读书课的到来,盼着泡在阅览室里的幸福。
湖口小学的教学楼课室狭窄,老旧,凹凸不平的地板,剥落的墙壁,生锈的窗,皆泛着过气的暗淡之光,垂垂老矣,孩子们挤挤攘攘,伸展难于自如。工作队来了,湖口中心小学旧的教学楼完成了它的使命,退隐成为南雄教育这本历史大书中的一个圆点。新的教学楼在生长,抒写着从无到有的时代故事,它宽敞、明亮、舒适、现代,像21世纪的青年,新、美、力。21世纪的教学楼,就应该朝气蓬勃。环境造人,有活力的环境,才能塑造活力四射的孩子。新修的标准运动场地处校内,有环形塑胶跑道,直道、篮球场和足球场,是孩子们的快乐天堂,
在乡村,教育集团的成立,小学教育的集聚,乡村陆续砍掉了一些学生稀少的偏远村小,这些孩子中午就得留校吃午饭和午休,尤其是留守学生,没有年轻父母来接送,中午不得不留校,虽然公共汽车几乎已到各个行政村,但还是有自然村未能到达,就能经常看到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骑着电动车或三轮车,后面载着一个或两个孩子,行走在村与学校的路上,这些老人一般都没有行使机动车的执照,行车很不安全。长市小学没有住宿生,也就没有学生食堂和宿舍,中午不回家的孩子只能在课室里吃早上带来的冷饭,靠在课桌上休息。解决孩子的午餐和午休的问题就落到了学校。工作队以长市小学为示范点,修建学生食堂和午休场所。
教育兴,国家兴。孩子是国家的孩子,是国家的未来,给孩子一个安定之所,一个美好的成长环境,是政府、学校和每一个成年人的责任。
打造湖口教育集团,重视教育,是湖口孩子成长的幸运和幸福。
三、建村,百姓有再生之福
长市村。
汽车沿着舒适的旅游道前行,前方,绿野扑面而来,仿佛向绿海驶去,空气清爽,花香氤氲,那是城市街道没有的自由、轻松和惬意。拐一个弯,一个村庄出现了,宽阔、整洁的街道旁,绿植成荫,洋房前的小庭院,或花草树木,或蔬菜瓜果,桂花树、月季花、豆角、茄子、辣椒,串串蔬果和翩翩蝴蝶映入眼帘。这是湖口镇长市村,它曾是乌迳古道的一段,浈江支流从村中穿过,曾经,船坞、码头、商业石街,来自南北的烟叶商人摩肩接踵,络绎不绝。不同的是,里东还保留了一段完整的鹅卵石古道、古寺庙和古戏台。长市村古街的街道还在,但鹅卵石道早已变成了水泥路,只有古码头还保留着历史的痕迹,叹息着遗留的孤独。
令人振奋的是,长市村是工作队帮扶的重点村,是湖口镇政府和驻镇工作队的宠儿,仿佛一夜之间,破旧的瓦房就消失了。广东省南粤家政培训基地、广东长市乡村振兴人才驿站,巨大的环形展厅……从无到有,在长市生根。中心的外围,是一座座小楼房组成的自然村,像一个个别墅群长在乡村的大地上。每年暑假,大学师生到此研学,与本地青年才俊交流,成了长市村特有的一道风景。如此这些,都是长市村从未有过的际遇。
工作队住进了长市村,多么千载难逢的际遇。长市村要撸起袖子加油干,建四层高档民宿,修建老人食堂和活动室等等生活设施一一完善,实现老有所依,老有所养的理想。所谓缩短城乡差距,这是乡村振兴的目标之一,不是把乡村建成像城市一样,而是利用乡村的自然生态,建成宜居生态村。湖口高田村三队就是这样一个正在建设的新村,高田村三队,选一块地,建一个别墅新村,一楼一户,一户二层半,整齐宽阔的街道,明亮宽敞的住房,与原来拥挤、杂乱、破旧的村庄相比,真是天地之别,谁人不欢喜。建村,迁村,这是乡村振兴下一个重要的举措,高田村三队,只是起点。
农村,正在学着过上城里人的生活,至少是当下努力的方向。如果农村居住条件与城里人接近,那么,会不会有越来越多的农民工愿意回到家乡去?乡村寂寥的一栋栋楼房能回到热闹的过往吗?答案是肯定的。如此,祖孙饿死房里,老人跌死田间地头无人知,老人临死无人送终的悲剧将不会再发生,留守儿童这个词也将隐入尘烟。
我被邻村的新面貌吸引,绕着村子游了一圈,干净的水泥路通到家家户户的门口,路边绿荫铺地,鲜花摇曳,蝴蝶翻飞,琵琶正黄,几只母鸡在树下觅食,轻声吟唱,咯咯咯,咯咯咯,悠然自得,一幅田园牧歌的图景。我穿过村的中心——厅厦,没有听到一声人声,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寂静得慌,我迅速逃出厅厦。村口路边,是一位多年外出的退休乡贤建的四层楼房,还未装修,门窗洞开,静默在夏风中。我不知道,等房子建好后,他早已习惯大城市的肠胃,是否还能适应家乡的水土。我想起一位老亲,在经济特区取得了令人仰望的功名,退休后,他在家乡建了一栋十多间房的三层建筑,在偏僻、落后的村庄里,显得突兀而奢华,可他们一年也难回乡住一回。大多数乡贤,都在家乡与异乡的路上奔波、纠结,拿起,放下,放下,拿起。我想,房子做好了,最终,他们一定会回到家乡来的。
村庄兴,已在路上,这是人民追求幸福的必然。
但不管怎样,建设宜居和美乡村,实现就业、教育、医疗、养老、住房等居业共同体,是百姓的再生之福。
傍晚,夜幕降临,星星点点,还有村民在田野忙碌。夏风吹拂,带着泥土的气息和生命成长的馨香。我张开双臂,任夏风拥抱我,让生的气息和香气笼罩我。马克思说:“劳动是财富之父,土地是财富之母。”土地兴,乡村兴,返乡的自由之路就兴。
汽车沿着旅游道返回,长市村灯光璀璨,与星星相辉映,掩映在迷蒙的绿野中。
校园里,正是晚读时间,书声琅琅,“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湖口,正大开窗口,不仅兴良田、重教育、建新村,还以开放的姿态,迎接各种新的发展理念与多元思维,展示大湖口的宽广胸怀。
作者简介:陈长莲,广东南雄人,广东省作协会员,有作品散见于《作品》《生态文化》《南叶》《宝安文学》《飞霞》等报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