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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史诗性”的文学拓荒之作 | 熊育群长篇小说《金墟》研讨会在京举办

更新时间:2023-03-02 来源:十月文艺(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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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7日上午,熊育群长篇小说《金墟》研讨会在北京出版集团12层报告厅举办。此次研讨会由广东省作家协会、北京出版集团联合主办,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深圳出版社承办。广东省作协党组书记、专职副主席张培忠,北京出版集团党委副书记、董事、总经理吴文学出席会议并致辞。阎晶明、孟繁华、贺绍俊、胡平、陈福民、潘凯雄、梁鸿鹰、李一鸣、李舫、李朝全、李林荣、张莉、刘大先、杨庆祥、岳雯、丛治辰、李壮等知名作家、评论家与会研讨。会议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总编辑韩敬群主持,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副总编辑胡晓舟作会议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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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育群,湖南岳阳屈原管理区人。建筑工程师、新闻高级编辑、一级作家、教授,历任出版社总监、报社总编辑、省作协副主席、省文学院院长、二级巡视员。获得过鲁迅文学奖、百花文学奖等,中宣部全国文化名家暨“四个一批”人才。现任中国作协散文委员会副主任。出版有诗集《我的一生在我之外》,长篇小说《连尔居》《己卯年雨雪》,散文集及长篇纪实作品《春天的十二条河流》《路上的祖先》《一寄河山——大地上的迁徙》《西藏的感动》等20多部。作品被翻译为英文、德文、俄文、意大利文、匈牙利文、阿文、印地文、马来文、韩文、泰文、越南文、乌克兰文等20余种语言出版。

《金墟》系中国作家协会“新时代文学攀登计划”项目,入选中宣部“2022年主题出版重点出版物选题”,是熊育群创作生涯中难度最大的一次写作,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小说从侨乡赤坎的旅游开发切入,在粤港澳大湾区建设和乡村振兴的时代背景下,在一百多年、横跨太平洋两岸的宏大时空中,以司徒氏和关氏两大家族代表人物为主角,展现全球视野下传奇的人生与生活,以及跌宕起伏的命运;小说既有文化传统赓续、社会变迁与生命历程的书写,又挖掘民族性和人性之光;两个家族的历史既是古镇的历史、华侨的历史,也是广东、中国乃至世界的历史风云缩影,极具史诗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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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培忠在致辞中表示,《金墟》以新时代乡村振兴为重点,在绵延一个多世纪、横跨太平洋两岸的时空中,展现中国农村的变革、家族的命运与民族的振兴,是一部正面强攻当下现实题材的鲜活之作、厚重之作。小说由百年侨乡赤坎古镇的旅游开发计划切入,以古镇兴衰与家族往事浓缩广东、中国乃至世界的历史风云,不仅是熊育群文学创作历程中萃取众长的成熟之作,更是书写家国、振兴乡村的时代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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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文学在致辞中表示,《金墟》是北京出版集团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艺工作的重要论述、服务党和国家工作大局的重要作品。小说聚焦于著名侨乡赤坎古镇,以详实的历史细节和细腻的笔触打通了虚构与非虚构的界限,融汇了过去和现在、海内与海外,重现了赤坎古镇百年间的兴衰起落,具有强烈的艺术表现力和文化浸润力,是民族意识与世界意识的融合,是新时代侨乡文学极具温度与力度的一次创作,是一部深刻而具体地展现华侨及归侨爱国、爱乡、爱家精神的恢弘力作。

纪实与虚构并置的历史和现实书写

阎晶明评价《金墟》是一部很了不起的作品,刚一推出就进入了《长篇小说选刊》“第七届长篇小说年度金榜”,得到了“扬帆计划·中国文学海外译介”的推介。熊育群以散文创作起家,后来又写非虚构、小说,其创作的多样性、多面性及创作的能力值得关注,《金墟》是他在这方面创作特点的集中体现。《金墟》既结合纪实与虚构,又融合历史与现实,采用非线性交叉叙事,其产生的特殊效果不同于一般小说。“通过两个家族百年的恩怨史,表达的是一种家国情怀,因此家族的恩怨和家国情怀主题的转化和推出,也是这部作品非常有价值、非常值得去分析的地方。”

孟繁华感慨,《金墟》的特别之处在于小说跨度一百多年,从东方到西方,书写司徒氏和关氏两大家族,它让我们看到历史文化题材的丰富和无穷。创作这部作品时,熊育群本着诚恳的写作态度,多次深入赤坎镇甚至美国西部华侨的家里,因此《金墟》既有鲜明的写真性,又有虚构的文学性。就小说和历史之间的关系而言,是否如吉登斯所言“现代性就是历史的断裂”?孟繁华认为,《金墟》的这种讲述,所证实的恰恰是历史没有断裂,尤其在中国。

贺绍俊认为《金墟》是有难度的写作,他看到熊育群写作中的犹疑:小说是虚构的艺术,虚构与非虚构的关系又将如何处理?如何呼应衔接历史与现实两条线索?熊育群以奇数章写现实,偶数章写历史,巧妙地引出两个主题——重建古镇的力度、难度,和古镇的侨民文化、侨民精神。此外,贺绍俊对《金墟》中的两个人物颇感兴趣,一个是历史中的司徒文倡,一个是现实中的司徒誉,“两个人物面对困难背后的原因不同,但他们的精神又有共同之处。情怀和责任心可以说是侨民的文化精神,但更多的可能是一种民族的精神”。

潘凯雄说:“小说从内容来说是两条线,一条是以开平碉楼为原型的保护问题,也是乡村振兴问题,另一条是华侨的问题,包括华侨的历史、华侨的现状等。这两条线涉及历史和现实、经济和文化、国际和本土等诸多问题,这样的复杂性客观上对作者的统筹能力、结构能力、叙事能力都是巨大的挑战,熊育群很好地完成了这个挑战。”

杨庆祥用“虚构和非虚构的关系”“历史与当下的关系”“到世界去和寻根”等几个方面阐述了阅读《金墟》的感受。“海量的材料如何转化成长篇小说,赤坎建城史如何与当下联系?熊育群巧妙地以调查者、讲故事的人两种声音把材料和叙述融合在一起,以塑造司徒家族两个关键人物形象的互动展现中国式现代化,为写作者提供了借鉴和示范意义。”

岳雯认为《金墟》是一部给人以真实感的小说,我们从中获得了侨民历史、以乡村振兴思路经营古镇等方面的知识,由此对于侨民生活有了非常全面的了解。同时,《金墟》也是一部描写性的小说,作品充满景观化的景象,这也许与作者的建筑学经历有关。此外,《金墟》也是一部多种真理并存的小说,其可贵之处在于让不同声音、真理互相碰撞,让读者在权衡中做出思考和判断。

古镇建筑与民俗文化的复苏

胡平指出《金墟》很重要的贡献在于重新发现了赤坎这座百年古镇,小说是复调的,着重书写了兴于民国十五年和新时代的两次赤坎城镇建设,以司徒氏两代人、主要是司徒文倡和司徒誉两位代表性人物贯穿起来,写出了两代城建的艰难和业绩。“这是一个颇难驾驭的题材,但熊育群的把握相当老练。在叙述上,作者对文体风格和节奏的掌控不疾不徐,文字上不显过于累赘,也不显过于简略,这本身是一种力量。”

李一鸣表示,熊育群以文学的力量打造文学建筑学中一座极为厚重浪漫、包含深厚文化底蕴、金光闪闪的“金墟”。小说具有史诗般的力量,写出百年社会变迁史和侨乡儿女的心灵史,深刻展现民族性格、民族心理,挖掘现实生活背后、历史更迭中人心和人性的深意。在他看来,《金墟》也是一首抒情长诗,作品在意味、细节等方面非常突出,用钟声、骑楼、碉楼、图书馆等独特的意象,成就了意象丛生、非凡绚丽的锦绣华章。

李舫认为赤坎是中国独特的存在,它处于中国改革开放前沿地带但又不是十分发达,正因为它在前进和保守间的纠结,才有了巨大的叙事张力。熊育群笔下丰满的人物形象、两代人艰难的创业故事、独特的文化意象“碉楼”、有趣的民生民俗细节等,让小说充满真实、动人、感人的力量。虽然《金墟》的题材非常难驾驭,但作者以笔和脚步丈量土地,老练地把握叙事风格,作品引人入胜,体现出熊育群对岭南文化、侨乡文化深刻的观察和思考。

李朝全用“虚与实”“小与大”“今与古”“内与外”四个方面分析,认为小说既有百年来的历史积淀、岁月积淀,同时又有碉楼、骑楼这些文化符号的涅磐与重生。他还表示,《金墟》创造了非常鲜明、颇具锋芒的基层干部形象,并以饱满的情感生活描写使之形象立体。“作为一个在广东生活多年的湖南籍作家,熊育群对广东方言和地方知识的自如运用,对广府文化、疍家文化、侨乡文化的开掘和弘扬,都是这部小说不可忽视的长处。”张莉感慨,《金墟》这部作品特别有意思的地方是,它重新让我们认识了赤坎,赤坎并非荒废之地,而是连接起历史、此刻和未来的地方。“本来这个建筑是固定的,但是他通过情感的流动和回忆的流动,使金墟变成今天非常具有生命和活力的文学地标,《金墟》在这方面给我们带来很新的视角。”此外,张莉认为《金墟》在写作过程中逐渐进入人物的内心世界,找到了两难情感的平衡点。

李壮从《金墟》和《平安批》的比较中阐释了自己的阅读感受。他认为,陈继明《平安批》以动写静,因为寄托物是批、信,《金墟》则以静写动,因为寄托物是楼,由此引出或者发散出人的迁徙和奋斗。《金墟》里面有一种动与不动的辩证,结合了乡土中国和世界中国两种书写方式,通过对骑楼等建筑装置的刻画,完成了从家族到民族、到国家的小说主题的转化。

国际视野下的侨民文化与家国情怀

陈福民认为,《金墟》的明暗双线结构,实际上给中国近现代史注入了非本土的元素。熊育群将被遮蔽的无名历史和材料揭示出来,赋予作品以国际视野,并在写作中融入自己对中国历史诸多的反思、忧虑,特别是史实和虚构两条线索的结合处理得非常理想,尤其是虚构做到了了无痕迹,让人虚实难分。“《金墟》对于当下的小说创作提供了不少新鲜的经验,特别是在历史材料的处理上,宗法制与土地的关系,以及宗法植根之深,对于中国现代改革的困扰,他书写得非常到位。”

梁鸿鹰提出,广东与中国近现代历史密切相关,讲好这个故事,是书写中国故事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作家熊育群毕业于建筑工程系且做过很长时间的记者,在研究中国历史文化的同时,拥有深入生活、深入群众的经验,这使得这部作品令人信服。他还表示,“《金墟》的立足点当然还是在当下。我们历史上有那么多苦难、那么多文化积累,这些东西在新时代、在乡村振兴的背景下到底如何重新焕发新的光彩,这是作品的立足点所在”。

李林荣评价《金墟》是挑战长篇小说创作多重困难的厚重之作。“侨乡的历史,侨乡在现当代城乡建设的特殊历程,以及海外华人奋斗史等,是中国社会发展的一段历史,《金墟》恰好为此处史实材料繁杂却文学表现稀缺的领域提供了补充,在这个意义上,《金墟》是矗立在现当代文学的拓荒地上的一部重要作品。”

刘大先认为,《金墟》特别重要的贡献在于它揭示了司徒文倡、司徒誉为代表的两种现代化途径,《平安批》写的是东南亚海上丝绸之路的记忆,而《金墟》填补了和北美之间丝绸之路的记忆空白。此外,刘大先指出小说首尾呼应的钟声是非常有意思的隐喻,“《金墟》实际上是一部文化遗产的展演,它告诉读者历史也在前行,正在前行当中,历史当中的人背负历史和现实向前探索”。

如何在乡村振兴、乡村建设的大主题中拓路?丛治辰认为这是熊育群面临的挑战。《金墟》的成功创作得益于作家本人对题材的敏锐把握,“《金墟》终于在主题写作中打开一个国际化、全球化的视野,它不仅是在中国写乡村变化,而是在更宏大的世界背景下写乡村变化,这是这部小说特别富有创造性的地方”。

熊育群对主办方和各位专家在文学理论上的指导和归纳、见解上的梳理和发现表示由衷感谢。他坦言,“这是我人生中最难的一次写作,我也是有一点野心,希望写出自己满意的作品,就像著名作家陈忠实说的,想写一部垫枕头的书。《金墟》的题材非常好,我好像抓到一个宝贝,时间跨度一百多年,空间从中国到北美大陆,非常复杂,光是小说结构就想了两个多月。《金墟》得到了各方的支持,对此我深表谢意。”

深圳出版集团总编辑、深圳出版社社长聂雄前在发言中表示,熊育群在极具史诗性的长篇巨著中,以优美的语言和形散神聚的笔法书写华侨的命运、华侨对改革开放的贡献以及华侨对故土的眷恋,可称其为广东、中国乃至世界的历史风云的缩影。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副总编辑、《金墟》责任编辑胡晓舟作会议总结,感谢专家们就熊育群长篇小说《金墟》发表的精彩见解,“与会的领导和专家一致认为《金墟》是一部面向现实、深入生活、扎根人民的重要收获。在这部作品中,作者立足当下,把百年赤坎古镇置于广阔的时空背景中,在充分反映古镇兴衰变迁史的同时,也写出了乡村振兴政策下古镇的新发展。祝愿熊育群老师今后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为读者提供更加丰富的精神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