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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东重点作家作品系列研讨会”邓一光长篇小说《人,或所有的士兵》 研讨会上的致辞

更新时间:2023-03-02 来源:广东作家网

在“广东重点作家作品系列研讨会”邓一光长篇小说《人,或所有的士兵》  研讨会上的致辞

(2023年2月24日)

广东省作家协会党组书记、专职副主席 张培忠

尊敬的郭义强会长、李红强总编,各位领导,各位专家,同志们,朋友们:

大家上午好!

今天,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广东省作家协会、《文艺报》社、四川人民出版社联合主办的“广东重点作家作品系列研讨会”邓一光长篇小说《人,或所有的士兵》在中国现代文学馆举行。在此,我谨代表广东省作家协会对出席研讨会的各位领导、各位专家表示热烈的欢迎!对一直以来关心支持广东作家创作的各位专家和社会各界表示衷心的感谢!

邓一光老师是当代文学的重要作家。他2009年迁居深圳后,一手浓墨重彩地书写特区生活,一手钩深致远地重绘战争历史,兼具现实主义的冷峻和英雄主义的情怀,笔力遒劲,直抵人心。长篇小说《人,或所有的士兵》延续了作家一贯的创作风格,又在小说艺术上有新的思考和新的创造,是挑战创作难度、追求艺术高度、探寻思想深度,具备史诗性气质的厚重之作。

这是填补题材空白的创新之作。香港十八日保卫战,是日渐被人遗忘的战役。抗日战争爆发后,香港成了重庆国民政府与英美等国保持联系的唯一门户,处于不可或缺的重要地位。1941年12月8日至25日,日本偷袭珍珠港几个小时后,日军突袭香港,由多国部队组成的香港守军经过18天的抵抗、激战后失败,伤亡惨重,宣布投降。香港战役使日本成功占领香港,香港暂时脱离了英国的殖民统治,进入日据时期。《人,或所有的士兵》依托复杂的历史展开瑰丽的想象,讲述中国第7战区兵站总监部中尉军需官郁漱石不幸被日军俘虏,在位于燊岛丛林中的D战俘营度过三年零八个月非人的生活。作品中对香港保卫战作出全新的认识和判断,不是局限于中日之间的战争,而是将之作为整个二战的一部分进行审视,从某种意义上讲这部作品堪称二次世界大战的浓缩之书。

这是拓展虚实边界的融合之作。《人,或所有的士兵》并不正面书写战争,而是从郁漱石战后被军事法庭审判写起,巧妙地以法庭陈述、法庭调查、法庭举证、法庭外供述、法庭外调查记录等公文形式搭架作品结构,多重例证式、多重互证,人物众多、史料丰富,既有历史人物,也有虚构人物,既有历史事件,也有虚构情节,甚至每一日的天气变化都记录在案,每一颗子弹的轨迹呈现都纤豪毕现。全书所配置的插图中,除了涉及虚构地点D营的两幅图外,其他全部源于史料。这些地图在书中的出现,已然构成了热奈特叙事理论的“副文本”,它们和书籍的标题设计、章节标识装帧、文章脚注以及长长的参考资料书单一起参与并强化了文本主体。一般认为,杜鲁门·卡波特的小说《冷血》开创了“非虚构创作”的先河,其历时六年在6000多页案件调查笔录的基础上,把传统小说的想象力和新闻报道的时效性完美地结合起来,以美国堪萨斯州一件真实的凶杀案为原型完成了作品,表现了作家对救赎的希望与难以逃避的绝望二者之间的矛盾心态。在邓一光的精心剪裁和深情讲述下,《人,或所有的士兵》将公文艺术化,将材料形象化,非虚构的真实历史背景孕育了虚构的故事,虚构的故事具备了非虚构的沉重和宏阔的思考,其对长篇小说虚实结合的创作实践可以媲美《冷血》。

这是构建中国文学话语和叙事体系的探索之作。《人,或所有的士兵》突破英雄和战俘二元对立的固化思维的挑战,重新审视人类与生俱来的弱点和荣耀。主人公郁漱石在国民觉醒时期以少年之身赴日本和美国留学,在民族危亡时刻以青年之身归国抗战,在全球反法西斯战场的香港保卫战中,率小组与敌寇作战,因被俘身陷囹圄,经历了三年多非人折磨,又以直面恐惧与软弱的勇敢逃出战俘营,寻找同样陷入战争囚笼的恋人,参加了香港战后重建工作,由此度过了短暂的一生。邓一光塑造的主人公颠覆英雄人物视死如归、无所畏惧的传统形象,郁漱石宛如蜉蝣般飘零于战火纷飞之间,深怀软弱与恐惧之心,却在绝境中追寻人性的微光,成为战俘营中的“和平天使”。作品不局限于沧海横流中的若干英雄人物,而是把视角转向战争漩涡中所有的人,充分反映以人为本、仁者爱人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特有的精神内核。对比古今中外一系列战争文学经典,《人,或所有的士兵》呈现浩瀚之广与芥子之微,可以视为托尔斯泰文学巨著《战争与和平》在21世纪中国的回声,是向文学高地进发的沉吟之作。

最后,祝研讨会圆满成功!祝邓一光老师创作再获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