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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昌祥 | 《与鹭共舞》:全景式聚焦“精准扶贫”

更新时间:2022-12-21 作者:杨昌祥来源:中山文艺评论

解决贫困,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也是人类生存的必然选择,更是人类走向美好生活的根本步骤。进入21世纪,人类社会的贫困顽疾,仍然是全世界面临的共同挑战,所以,我国早就打响了轰轰烈烈的扶贫攻坚战役,并“针对不同贫困区域环境、不同贫困农户状况,运用科学有效程序对扶贫对象实施精确识别、精确帮扶、精确管理”,即精准扶贫,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果,震撼全球。2015年11月2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扶贫开发工作会议上强调:“消除贫困、改善民生、逐步实现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我们党的重要使命。”如今,目标已经实现,2020年,“所有贫困地区和贫困人口一道迈入全面小康社会”,值得庆贺,值得自豪,值得作家尽情书写。

时代恢弘,作家不能缺席;历史巨献,作家不能缺席。

正是在如此宏大的社会背景下,奋战扶贫一线十年的广东作家吴奇兵,推出他的长篇小说《与鹭共舞》(花城出版社2020年9月出版),令人赞赏,这部35万言全景式聚焦“精准扶贫”的大书,以直面现实的勇气,真实地记录了扶贫攻坚的时代律动,笔墨生动自然,描绘出中国大地上的生活实景,演绎着充满无限活力的中国故事,人间烟火气息浓郁,直抵生活的本质。吴奇兵作为扶贫干部,兢兢业业做好每一件大小事务,获得领导与百姓交口称赞;作为作家,他扶贫十年,思悟十年,并以波兰电影导演、编剧克日什托夫·基耶斯洛夫斯基的话语,警醒自己的另一重责任:“有些事情,只有当你对它进行描绘时你才会对它进行思考,如果有些事情没被描述过,也没留下什么记录——什么样的描述形式并不重要,电影、社会研究、书,甚至口述都可以——你就没有什么参考。”参与精准扶贫,继而“描绘”精准扶贫,“思考”精准扶贫,成为吴奇兵“涵养情怀”的一种重要方式。知名青年作家、中山市作家协会主席马拉说:“吴奇兵的《与鹭共舞》是真正的十年磨一剑。”显而易见,这部副题为“驻村干部的精准扶贫战事”长篇小说,确实“显示了一个作家的高度自觉”,其难能可贵的品格,对当下众多写作者应有积极的启示意义。

2014年10月1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北京主持召开文艺工作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强调“文艺是时代前进的号角,最能代表一个时代的风貌,最能引领一个时代的风气”,要求包括作家在内的广大文艺工作者“深入群众、深入生活”,寻求文艺的创新源泉。习近平说:“关在象牙塔里不会有持久的文艺灵感和创作激情。有一位苏联诗人形容作家坐在屋里挖空心思写不出东西的窘态是‘把手指甲都绞出了水来’。我们要走进生活深处,在人民中体悟生活本质、吃透生活底蕴。只有把生活咀嚼透了,完全消化了,才能变成深刻的情节和动人的形象,创作出来的作品才能激荡人心。”吴奇兵深刻领悟习近平文艺指导思想,并付诸具体的实践行动,一边积极参与扶贫攻坚工作,一边积累创作素材,一边思考文学表达,用艺术的笔墨反映如火如荼的现实生活,记录决战贫困的伟大事业,为时代存“真知”,为历史留“参考”。

许久以来,长篇小说作家都非常注重叙事视角,进入二十一世纪,小说叙事多元化带来了长篇小说的大繁荣,“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小说文体形态的生成,全赖叙事视角的选择,学界也出现了“全知视角、外视角和内视角”的划分,这有助于理解小说“视野”的广度和深度,以及探知世界的切入方式。很显然,吴奇兵的长篇小说《与鹭共舞》,是以全知视角来展开故事和讲述故事,正与新世纪中国长篇小说创作全知视角的复归合辙。尽管作家们向传统回归,深挖本土资源的做法,曾经遭受诟病,但它毕竟符合中国的传统审美特征,更适合中国作家讲述中国故事,并涌现了《笨花》《秦腔》《远去的驿站》《檀香刑》等一大批优秀作品。吴奇兵用全知视角来聚焦“精准扶贫”这一新时代的伟大壮举,很适宜题材的总体把握,具有较强的涵盖力和穿透力。

《与鹭共舞》和多数长篇小说不同的是,采用非虚构的写作手法,嫁接话剧的叙事模式,真切地讲述粤港澳大湾区城市,帮扶粤东革命老区脱贫攻坚的故事,倾力塑造了第一书记陈建威的质朴形象。我们的时代,我们的社会,正是有陈建威们的默默工作和无私奉献,脱贫攻坚才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如此文学人物,并非孤立的存在,有领导的信任,有群众的认可,一切矛盾,都在一件件繁琐的具体事务中慢慢化解。小说对于事件的叙述,是自然的,仿原生态的,悄然融合成情节、细节、环境、语言等小说元素,一系列人物彭维群、颜盛强、黄千婵、麦老太、梁实、文福鑫、金敬德、高教授、冯宝妮等等,都在小说文本里活跃起来,协同完成了“与鹭共舞”,让圣洁的白鹭,翔集在和美的村庄。

文学只有介入现实,介入社会,才能释放出巨大的能量,才能满足人民对精神文化生活的内在需求。吴奇兵扎根“精准扶贫”一线,秉承现实主义创作原则,让生活说话,让人民说话,记录所见、所历、所思,全景聚焦、显影时代风貌,交出了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尽管在文体探索、文本质地、叙事技巧、节奏把握方面还有不小提升空间,但其毫不夸张的自然书写,值得称道。俄国作家阿克萨科夫就不怎么在乎“怎么写”,少有夸张与虚构,其《家庭纪事》至今让人着迷,经历和经验成就了他,或可认为,艺术即自然,自然即艺术。当然,艺术创新很有必要。文学追求永无止境,前路漫漫,“与鹭共舞”还将继续,相信吴奇兵会一如既往,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