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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牧之|家国情怀出好诗

更新时间:2022-02-28 作者:杨牧之来源:南方日报

陈俊年是我的老朋友,在报刊上也常见他的诗文,但没有想到,他的诗集《南风的祝福》(广东教育出版社,2021年12月版)竟然收入了120首诗,时间跨度整整长达50年。钟晓毅女士为诗集写的序,第一句便是“陈俊年原来首先是诗人”。这“原来”和“首先”二字,令我与她产生了共鸣。我读过俊年的报告文学,热烈歌颂广东的改革开放;我读过他的散文,写不夜的珠三角火树银花;这回读到他的新诗集《南风的祝福》,格外欣喜。诗言志,歌咏言。请看他的《你来春就来》:

举一盏灯/照夜海

接一滴雨/湿情怀

裁一段云/托梦去

乘一匹风/捎上爱

牵一道青山/化为桥

掏一片真心/等你来

等你来/你来春就来/春来心花开

这是2020年春节期间疫情袭来之时,俊年为广东援鄂医疗队写下的一首诗。他情意深长地赞美医疗队员给人们带来了春天,他的情感、他的心,和灾区人民一起跳动。

我很喜欢他写的日常生活的诗篇。看看下面这首小诗:

说出来/无人信

新书包/是婆婆/亲手缝

图是哈宝画的/线是爸妈采的

布是公公裁的/婆婆正在合成

书包不大/只放课本汗巾

书包不小/装满家国深情

我仿佛看到一幅画:公公、婆婆,爸爸、妈妈,哈哈、嘻嘻,都在为即将上学的钉钉制作书包(哈哈、嘻嘻、钉钉是俊年的孙辈)。“纳三代人的心愿”的书包,“装满家国深情”,真让人感动。《新书包》,这是一幅全家乐、合家欢呐!

他写山写海写潮汐,写日出日落,写故乡写大地,写四海风云……可见胸怀之辽阔。这些抒发个人情怀的诗篇,铺展出诗人心灵的喜悦和对生活的热爱。

很多年前,我拜访过俊年的家。这么多年过去了,别的我都忘记了,但老岳母的笑脸,嘻嘻、哈哈楼上楼下跑着的样子,在脑海中依然还是那样清晰。那天还见到了俊年的夫人,一看便觉得是位贤惠的妻子和妈妈,温和质朴,热情大方。俊年的诗与他家和睦欢乐的气氛,多么一致。

去年10月,他们全家游珠海淇澳担杆岛。他给我发过来诗和照片,眼前又一次看到了他们一家人。诗中写道:

民宿淇澳岛,鸡鸣起床号。

风染红树林,露亮绿水桥。

湿地润心田,骑行追海潮。

囡囡饰龙女,公公扮海盗。

提得鱼虾归,满街海味飘。

岛小名气大,环保当前哨。

担杆横深海,挑出秋阳照。

我心里高兴,立马回一小诗,顺口溜,表达我的羡慕之情:

淇澳有俊年,龙女护两边。

哈哈何欢乐,嘻嘻跑得欢。

鱼虾来庆贺,海盗亦变贤。

满街飘海味,可是在人间?

几天前,俊年又给我发过来哈哈的画作:猫,还有钉钉祈祷的照片。钉钉说,闭上眼睛,对手中的面团说句心里话,面团就会很好吃了。我相信钉钉的祈祷,一定会很灵的。还有雕塑家女婿的获奖作品目录。最后发来一帧俊年与夫人的合影,哇,好精神!10余年未见了,他们还是那么年轻、潇洒,洋溢着阳光般的快乐。照片中二人的背后是绿树、青山、瀑布,我立即凑了四句话发过去:

青春靓丽正当年,女织男耕赛神仙。

万年流水千年树,栽得菩提在人间。

我想,这快乐、和睦的家庭,这种精神气氛鼓舞下的善良之心,大概是俊年诗作喷涌而出的源泉吧。


(作者系《中国大百科全书》总主编,原新闻出版总署副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