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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春 | 《岭南百年散文诗选》

更新时间:2021-08-10 来源:广东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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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在版编目(CIP)数据

岭南百年散文诗选/成春主编.-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2020.11(雕刻时光;6)

ISBN  978-7-54903-9401-3

I.①岭⋯  II.①成⋯ III.①散文诗-诗集-中国-当代 lV. ①I227.6 

中国版本图书馆CIP数据核字(2020)第262168号

内容简介:

本书由成春主编,陈计会任副主编,邹岳汉作序。共收入193家散文诗人的作品。其中既有岭南本土的中国象征诗派先驱李金发的散文诗经典作品,又有曾在广东中山大学任教的文学巨匠鲁迅先生的散文诗名作。选稿不拘一格,尤其关注年轻一代的散文诗人。所收作者作品主要包括四个方面:一是岭南本土作者的作品;二是在岭南工作或生活的外地(包括外籍)作者作品;三是籍贯是岭南,迁居外地的作者作品;四是外地作者在岭南采风创作的岭南题材的作品。这些作品无一例外地饱含对岭南的热爱,对时代的拥抱和对人生的思考。

从本书我们可以感受到岭南百年散文诗创作的发展与繁荣,感受到岭南这一方水土重商务实的独特“气质”与“性格”,尤其是新时代的开放与包容。《岭南百年散文诗选》,无疑是对岭南百年散文诗创作的一次展示,一次检阅,一次总结。

作者简介:

主编简介

成春,笔名霜叶,广东连州人。中国散文诗学会常务理事,《中国散文诗》执行编委,文学创作二级。原连南县文联主席,清远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广东省职工艺术家(文学类)。1999年获诗刊社等单位举办的首届“露露”杯郭小川诗歌大奖赛二等奖。2001年获中国散文诗学会等单位举办的“长城”杯同题散文诗征文三等奖。2009年获诗刊社等单位举办的“我爱神农山”全国诗歌大奖赛三等奖。已出版散文诗集《谛听生命》《瑶山牧笛》《魂灵之水》;诗集《风的色彩》;散文集《月明瑶山》以及摄影集《大地春色》等。作品入选《新中国六十年文学大系》《中国散文诗一百年大系》等。

副主编简介

陈计会,1971年生,广东阳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东省作家协会理事,《蓝鲨》诗刊执行主编。20世纪80年代末开始发表作品,获得全国散文诗金奖,中国公安诗歌奖、广东省诗歌奖等奖项,已出版《陈计会诗选》《岩层灯盏》《虚幻的证词》《此时此地》等6本诗集,散文诗集。主编诗集多种,有诗歌翻译成蒙、英、日语等语种。

相关评论:

啼血而鸣结出的一枚红硕果实

——序成春主编《岭南百年散文诗选》

邹岳汉

“五月箫曾是一只啼血的杜鹃,它的啼鸣,结满秋天的果实。”

这是成春发表在2001年1月20日《文艺报》上的散文诗《五月箫》里面的一行诗句。这篇作品还编入了本人主编的《2001中国年度最佳散文诗》。没想到,就是这位出版过《谛听生命》《灵魂之水》等多部散文诗集、有着鲜明个人风格的散文诗人,20年后的今天,为我们奉献出他主编的这部视角广阔、穿透南国百年风云的《岭南百年散文诗选》,也应该算是他在散文诗领域多年辛勤耕耘、“啼血而鸣”,结出的又一枚沉甸甸的“秋天的果实”吧。

成春的散文诗讲究内涵文采,而他的编著凸显眼界敏锐、广阔。

“岭南百年散文诗选”,这个选题本身就极富诗情和创意。

经过历史的沉淀,“岭南文化”不再仅仅是一个地域文化概念,更是中原文化与南方文化、中国传统文化与外来文化交相融汇而产生的一种有独特面貌的多元文化形态。

“岭南”一词由来久远。早在公元1096年,苏东坡被贬惠州时,就留下了“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脍炙人口的诗句。近当代,从岭南走出了一批批伟大的政治家、思想家、史学家、文学家、艺术家,他们留下的丰功伟绩、文章著述、水墨丹青不可胜数,而这部《岭南百年散文诗选》,却从一个不可忽略的重要局部切入,为博大精深的“岭南文化”填补了一项空白。

在当代,包括粤港澳、广西、海南等广大地区在内的“岭南”散文诗创作,在全国占有特殊重要的位置,是值得加以整理,向全国推介的。

遴选精萃,体现一种传承

从时间坐标考察,本书搜集了从清末至当代的散文诗作品,跨度超出百年;从地域看,又不仅仅局限在岭南本土成长的作者,非本土出生的,比如像鲁迅、柯蓝、耿林莽等现当代散文诗大家和一大批在全国有影响的散文诗人,都因为某种机缘巧遇来到过岭南,或者是在写作题材上涉及岭南,全都被纳入编选范围之内,这就大大提高了本书的体量和质量。鲁迅先生的《野草•题辞》可以说是中国散文诗发展史上一颗璀璨的宝石,编选进来更加重了全书的份量。

其它名家的作品,也颇费心思,选取精当。

比如,在中国现代诗歌发展史上被称之为“中国第一个象征主义诗人 ”、以修辞别具一格著称的广东梅县人李金发,在处于暗夜中的上世纪20年代末,写下了渴望光明的《晨》:

你一步步走来,微笑在牙缝里,多疑的手按着铃儿,裙带儿拂去了绒菊之朝露,气息如何,我全不能分析。镀金的早晨,款步来了,看呀,或者听环佩琅琅作响了,来!数他神秘的步骤。

……

奈黑夜才从门限里出去。

1925年出生的老诗人郑莹,早在新中国建立之初,就满怀胜利的喜悦和高昂的革命激情,发表了音节铿锵、句式短促有力的《跃出去》,呼喊出那个时代的强音:

从夜的统治,霉湿的墙角,臭而黑的高高的门槛,勇毅地跃出去!

跃出去!跃到洒满太阳的明亮的广阔的绿野。

跃出去!将思想交给时代的洪炉锻炼,将情感付予斗争的钢鎚锤打!

跃到人民的队伍,倒在人的阵营,将一切呈现给永远胜利的群众!

……

今天呀,我们必须跃出去!

鲁迅先生在上世纪20年代写下了散文诗经典名篇《野草•题辞》,而许敏歧在中国实行改革开放之后的21世纪初,写下了短而精粹、与“地火”奔突遥相呼应的《写在鲁迅故居》二章:

之一:灯火

那“朝花”,那“野草”,那“华盖”,就诞生在这间小屋,就诞生在那鸡声迭起,那星残月落。

吃的是草,挤出的是血,是奶,而且是那么浓,那么多。

有一种精神的饥渴。

我走时,悄悄剪取了,先生窗前的一片灯火。

之二:肩

桌上的钟,时针指向两点,那该是深夜,那该是春寒料峭的大夜弥天。

先生,你何曾走远?你也不能走远!

——肩住浓夜,给一个民族一条晨光之路,依然是先生的铁肩。


从鲁迅笔下运行、奔突的“地火”,到李金发笔下的“朝霞开放”,到郑莹笔下的“跃出去”,再到许敏歧笔下“悄悄剪取了,先生窗前的一片灯火。”……

所有这些,都体现出中国百年来散文诗文脉的延续,也张扬着一种民族精神的传承。

柯蓝举帜  散文诗群形成

岭南散文诗的蓬勃兴起,也和全国各地一样,是在上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实行改革开放之后。比如广州的郑莹、西彤、西中扬和香港的陶然等,都是较早涉足散文诗创作的一批诗人,但散文诗创作真正发展繁荣起来,还是在柯蓝1986年底在广东创办《散文诗报》之后。这份对开散文诗大报,虽然维持出版的时间只有两年多,但在全国、尤其是在广东、香港一带造成广泛影响。曾经参与该报编辑工作的,既有广州本地的柯原、杨光治等著名诗人,也有来自湖南的邹岳汉、重庆的萧敏、黑龙江的李松璋等当时活跃在散文诗界的一批人。另,黑龙江的严炎、四川的海梦也曾经分别于各自的所在地出版过《散文诗报》地方版。该报1989年停办以后,柯蓝从珠海定居深圳,接着又在香港申请注册,创办了《香港•中国散文诗》,直到他2006年逝世。这20余年间柯蓝在散文诗领域的辛勤耕耘,带动了岭南散文诗的迅速发展。这期间,以及以后一段相当长的时间里,相继有“广东省散文诗学会”、“香港散文诗学会”、“中外散文诗学会广东省分会”、“中外散文诗学会深圳市分会”等散文诗群众团体成立,还有广东省散文诗学会与广州市文艺创作研究所联合主办《散文诗人》报,成春于2007年创办、出版过多期的《青年散文诗》对开大报,钟建平创办、主编,香奴等为副主编的《大湾》文学期刊(以上三种为当地准印)散文诗专栏,以及由王幅明、陈惠琼主编至今已经坚持出版10年的《中国散文诗年选》等多种散文诗书、报、刊出版,以至在创作队伍组织、活动开展模式以及散文诗创作风格等方面,都直接或间接地受到过柯蓝的影响。

例如,我们从西中扬的《纤夫与河岸》里,就可以读出柯蓝散文诗明白晓畅、带一点哲理韵味的风格:

在弯曲的河岸上,他扯起一条笔直的纤绳,这或许是他的理想。

他绝不回避弯曲,在尽力把纤绳拉直的时候,双脚踏踏实实地踩

在河岸的崎岖小道上。

在一步步度量脚下弯曲的道路时,竭力把肩上的纤绳拉得笔直;

在坚持把纤绳拉直时,咬住牙走着脚下弯曲的道路。

他拉的是帆,是云,是太阳,是希望。

他知道,只有拉直,才能走出弯曲。

当然,一个群体、或是一个诗人的创作风格所发挥出的影响,总是呈现出不完全一致的“多棱镜”效应;不过,那已是另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了。

一面镜子,映出百年沧桑

文学艺术来自社会,反映社会。散文诗也不例外。

长期以来,有这么一种说法,粤港澳一带进入近代的百年以来,因与外国通

商较早而商业气氛比较浓厚,一般认为是所谓的“文化沙漠”,其实不然。文化总是随着商业的繁荣、经济的发展而得以提升的。成春通过深入发掘,细致梳理,为我们提供了一些有阅读价值、有关香港早期的散文诗作品,数量虽然不是很多,但弥足珍贵。

1927年,法国诗人保尔·克洛代尔回忆起他多年前,取道香港离开中国时的情景,写下了《香港》。那么,现在我们称之为“东方之珠”的国际大都会香港,在那个时代又是一幅什么样的图景的呢:

香港和这些簇拥在港口的小岛,而今都到了我们身后,这么细小,人们简直可以把它们放进衣袋了。

但是当你用望远镜凝望这些岛屿,你总能清晰地看见那边的一切景色。

…………

这古老的世界,只有她有这么漫长而神秘莫测的世纪,十八省和四大地区的中国都在那末代皇帝统治之下,

从南到北有大块的平原、广袤的庄稼和吹过鞑靼大地的青色的风。

道台和轿夫的古老中国充满了垃圾、灯笼和鬼戏,

…………

啊,让我最后一次跟我身后这充满欢乐和苦难的国度再见一面吧!

当我们读到这些文字的时候,就可以了解到百年前香港作为一个荒僻的小渔村的真实面貌,从中了解到我国处在末代皇帝统治之下积贫积弱的境况。这里面既有作家当时对“这充满欢乐和苦难的国度再见一面”饱含同情的抒写,也有历史真实面目的再现;若是把那时“凄迷”“暗淡”,几乎是细小到“人们简直可以把它们放进衣袋了”的旧香港,与百年之后、“97回归”以来,日益繁荣的现代香港相比较,我们就会更加珍惜今天香港来之不易的繁荣与稳定。

与香港只有一桥之隔的深圳市,藉改革开放新风,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崛起,散文诗创作也紧跟其后兴起。我们从韩嘉川的《深圳的手》里,仿佛又看到了改革开放初期的深圳,从全国各地纷涌而来的“异乡人”,如何以高涨的激情,投入到平地起高楼的建设热潮,伸出一只只“深圳的手”,创造出令人振奋的“深圳速度”和“深圳奇迹”:

深圳的手,从八月的午后伸来,以十倍于北方的热量,拥抱每一个异乡人。

于是,这里以岁月浓缩的重量付酬。无论向日葵还是咖啡豆,骚动之光含在每一双眸子里;鱼在风中游走,女人们的秋波激荡着风流的源头。

…………


深圳的手,从电子版里伸来,芯片的意识流蛇一样遍布所有的乡愁。

忧伤将节日凿成隧道,让语言的河水在手机与网吧里漫溢。然后,走在某一条网络上,随意识而流动……

深圳的手,是紧握岁月的手。

当年的“异乡人”,现在大都一个个地成长为地道的“深圳人”了,而当人们蓦然回首,改革开放大潮最初鼓荡起的那股新鲜气息,却从韩嘉川等诗人这般短小而精致的散文诗里扑面而来。

最初从南方刮起的改革开放新风,在柯蓝的《珠江约我夜游》里有着更生动的描述:

我和珠江相约夜游,她给我盛满一杯花城醉人的美酒,她用世纪的善良,鼓励我困惑的人生。

那珠江两岸霓虹灯闪烁,如同美丽的希望,向我热情召唤。人人安居欢呼雀跃,社区文化大家康乐。

啊,我和珠江相约夜游归来,我们欢欣鼓舞盘点自己清理行囊,明天踏着星光开始新的远航。

文学是心灵的镜子,也是时代的投影。以上三章不同时期产生的散文诗,反映出三个截然不同的历史时期里不同的社会形态。我们读着这样的作品,对于散文诗透过形象反映现实的魅力,将会有更加深一层的体悟;对于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国家获得的伟大成就也将倍感自豪。

主编者成春的一份执着与苦心,让我们领略了百年岭南散文诗非同凡响的发展历程和多姿多彩的风貌,也让我们看到了百年来中国历史变迁一个生动的侧影。

由于时间匆促,作品搜集不可能全面。进一步的丰富,有待来日。本人则是纯粹抱着学习的目的而来,无暇在篇目上提供更多的建议,这是要加以说明并致以歉意的。

是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