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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以武 | 中篇小说《雅马哈鱼档》节选
更新时间:2019-12-13 来源:广东作家网
龙珠街市。
虽然棚子已装修—新,但个体户还未复业。三三两两在议论着,诅咒着、愤怒的、唉声叹气的,暗暗庆幸的、沾沾自喜的、不动声色的,表情各异。
在“雅马哈”鱼档原来的位置上。已经建造了一张水磨石的鱼台,一个水池。其余各处,也散布着同样尺寸式样的鱼台、水池。
阿龙在附近盘桓着。
脸色阴沉的于德秀,不知什么时候走近阿龙身边,悄悄地 给阿龙递上一根香烟,示意有话要谈。
阿龙既不推辞,也不表示受宠若惊的样子,冷静地自个划着火,和于德秀蹲在一张鱼台后面。
于德秀:“你们'雅马哈'还在原来的档位嘛!”
阿龙慢吞吞地:“这么说,你办事还是公平合理的啦!”
于德秀皮笑肉不笑地:“这个当然、当然。”接着,话锋一转,换过一副语气:“所以嘛,你何必去告我的状呢?说我受贿,总有行贿的;说我收礼,总有送礼的。任何事物都是由两个对立面组成的统一体嘛!这就叫矛盾。”
阿龙站起来,把烟头掐了,扔进附近一个垃圾桶。然后,开始他生平第一次演说:“你说的道理太深奥,我还不懂;你怎么分配档位,我个人绝对服从,决不跟任何人争执吵。状是告了,绝不收回。”
葵伯出现了,有些焦急地想走过去拦阻,但被葵妹劝住了。附近的个体户和路人逐渐围了上来。
于德秀心有不甘的说:“你是阿龙,谁能相信你?”
阿龙:“是的,我是阿龙,龙珠街过去一条孽龙,很多人知道我的底细。但只要我说的是人话,是真话,就有相信我的人!”珠珠在人群中敬佩地望着她的阿龙哥。
人们用怀疑的、惊讶的、欣慰的目光,注视着这个回头浪子。
阿龙:“各位街坊父老兄弟,我把我阿龙摆在龙珠街头,让你们看,让你们评,我阿龙像不像个人。像,你们不要夸我;不像,你们骂我,罚我,给我耳光。”接着,转向于德秀:“于同志,我的话,你不相信?这样的话,我阿龙敢说,你敢说吗?”人群中发出一阵轻轻的嗤笑声。
阿龙对着镜头:“做人的道理,很多人早就懂了。我阿龙活了二十五个年头,今天,才懂得一点点。但,就是这一点占,你拿一千元、一万元钱来换,我阿龙都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