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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 冰∣《老码头,流转千年这座城》

更新时间:2019-01-21 来源:广东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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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集:《老码头,流转千年这座城》  定价:45元/册

作者:江冰

出版:花城出版社

书号:ISBN 978-7-5360-8847-4

时间:2019年1月

内容简介:

开埠始,广州就注定了码头的命运与气质。

航道贯通,八方来客,文化汇合,古城流转千年为故乡。

《老码头,千年流转这座城》为《这座城,把所有人变成广州人》的延续,记录了广州这座城的衣食住行、文艺娱乐、民俗风情,以及作者独特的人生感悟。本书分为四方本土、羊城美食、羊城凡人、四方行走四辑,作者之“本土热爱”的殷殷见情于字里行间,并以其独特的文化视角解读本土文化。广州的低调与包容,不仅体现在“食在广州”,更体现在广州对外地人的友善上。

江冰以自己的亲身体会,发乎为文,将对广州本土的热爱融进字里行间,以独特的视角向读者展示广州独具的观赏价值和文化深度。(花城出版社责任编辑:陈诗泳)

作者介绍:

江冰,大学教授、文艺评论家、专栏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入选中国作家协会新锐批评家、广东省十大优秀社会科学科普专家、中国哲学社会科学界最有影响力学者排行榜。著有《中华服饰文化》《新媒体时代的80后文学》《酷青春》《这座城,把所有人变成广州人》等。

江 冰∣广州:宿命般热爱(自序)

我对广州这座城市,有一种宿命般的热爱。

上世纪90年代末,我从内地公务员辞职,漂泊到深圳,希望在这样一个移民的城市度过下半生。来自香港的一位看楼盘风水的先生给我留下了几句话:你的最后落脚不在深圳,而在河南。听到这几句话时,我刚到深圳不久,雄心勃勃,收拾旧河山重新开始。    

我把风水师的话当做“生命绊脚石”,甚至认为他是觊觎媒体总监的位置,妄图取而代之。但是,无论我如何努力,这座城市还是拒绝了我。2003年,我调进广州,重返大学后不久,乘坐公共汽车,从天河区到海珠区。车过广州大桥时,有人大声喊道:河南到了!电闪雷鸣,瞬间想起风水师的话。询问得知隔着珠江,天河区为河北,海珠区为河南。难道真是我的宿命?我信又不信。

真正让我找到最初幸福感的是一碗广州濑粉。   

我在珠江边的一家老店,吃了一碗地道传统濑粉,似曾相识。当晚梦中,浮现童年时代——福州市区街边叫卖小吃“锅边糊”,无论在食材形态以及做法上,两者都有极大相似性。两样小吃,将我怀念童年纯真的福州记忆与中年落脚的广州,奇妙地联系在一起。从此,我渐渐爱上了广州美食。   

广州,这座千年古城,这座因八方来客的老码头,积淀着多少旧时光,又延续了多少人文传统?中原的汉文化与岭南的百越文化,黄河长江大浪波涛的气息与海洋微咸的海风,在这里汇合。千年流转的古城,在各种文化的撞击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采,近代,她又有一个大大的飞跃,摇身一变为世界舞台上光彩四射的大码头、大都市。    

也许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所以,五湖四海是我童年生活的一个氛围。读中学时,我父亲到福州市区军管会工作,全家搬到东街口与南门兜之间的海军后勤部大院,大院子里住着军队的一批离休干部。他们中间有留苏的专家、有从国外回来的工程人员,他们的存在给我的少年生活,又涂抹了一层五湖四海的色彩。我记得一位拉手风琴的老人,夏天夜晚准时出现在他家阳台,他的曲子都是前苏联的,比如《伏尔加河》;从国外回来的一位老太太,经常谈起巴黎的咖啡茶点。后来读大学,班上的同学也是五湖四海。从大学出来,到深圳生活,依旧是移民城市中的五湖四海。重返大学,广州高校的特点,仍然是五湖四海,本地人教师只占少数。    

这一串有趣的人生经历,又给我提出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同样是五湖四海,却能在广州这座千年古城找到故乡的感觉?我的弟弟,2000年从山西调到上海,至今也在上海生活了十几年,生活方式和“腔调”品味有所改变,但是他一直羡慕我——能够对恒大足球,对东莞宏远篮球队,有一份家乡本土的热情。上海足球队,也有申花和上港,但是怎么都唤不起他对本土的一种感觉。我的这种“反认他乡为故乡”情感趋向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呢?我思索良久。慢慢找到答案——    

一是她唤起我童年,比如福州锅边糊的联想。或许是一种远离中原的城市感觉,广州与福州几分相似,都有“岁月静好”、低调务实过日子的氛围。但,又不仅仅是这些。广州自古通商,从来就是一个八面来风,贸易物流极其发达的大码头城市。而且都市市井皆有,烟火远方俱存;有快节奏的都市生活,也有慢悠悠的街坊日常,人情味十足。  

二是她的移民特点。这是一个面向世界,通过海洋贸易交通,不断人口迁徙的移民城市。而“移民气质”又已经融汇进这座古城的传统,所以,我童年“五湖四海”的经历与一座移民城市的传统,奇妙地达到一种契合。也许正是这种契合,让我爱上这座城市,让我反认他乡为故乡,让我把这里视为自己的“精神原乡”。  

老码头,千年流转着一座城。流转千年,也流转我心间,对其赋予故乡的热爱。

黄爱东西∣外境犹吾境,他乡即故乡

——跋《老码头,流转千年这座城》

认识江冰,是三两年前。他的《这座城,把所有人变成广州人》出版,厚重结实的一本,是文艺评论结集。算认识得晚,可是赶上社交网络时代,不需要像古早年代那样,一餐餐饭或者聊天累积了解程度。   

微信里多了个兴致好的友人,满世界采风,出手就是几百字短文,看得出来是洋洋洒洒表述毫无障碍阻滞的才子;兼朋友们的公号文,大多时候他都明快迅疾点评,如此随和友善的评论家,这年头太难得,那应该是种与生俱来的热情和天真。新著《老码头,流转千年这座城》仍然厚,书里大部分稿件仍和广州相关。    

江冰祖籍江苏,出生成长在福州,读大学和任教在南昌,2003年从深圳来到广州,进入当时的广东商学院(现广东财经大学),重回高校学者行列。   

自此之后,粤地文学和文化多了一个热情洋溢的观察和评说者。由南粤的特殊韵味和文化传统,而至要再现广东人的日常生活状态、为人处世方式、山川物象、文化符号、风俗制度、信仰崇拜和价值观,广州到底需要怎样一种“本土言说”,等等等等。    

在《都市与生活方式:广式幸福体系模式》的课题研讨会上,和他聊起过广州是个商埠港口的平台城市,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放在商贸城市衍化两千年呈现出来的生态,或许就是铁打的营盘和全世界的过江龙。   

这个城市的居民生活,是保守低调实际的底子,飞扬的歌咏点评和背书,相当部分是托赖于外来人口。而实际上,这个古老的商埠平台对外来人口一词并不敏感,说白了全都只是来早来迟的区别,来了走了,或者来了留下。留下来的,日子一长,就都是这里人。   

具体缘由,江冰在《这座城,把所有人变成广州人》里,有他的观察和叙说。而在这本《老码头,流转千年这座城》里,可以看到,他已经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在这千年码头里如鱼得水,怡然而居。

其实说怡然还是太安分了些,他的兴致和观察表述,和此地平均气温匹配,热忱。热忱的人,能量足。

江冰的网名叫做“西岸三剑客”,问过他缘由,1994年南昌大学中文系的江冰与历史系的邵鸿、哲学系的郑晓江号称文史哲“三剑客”,发起“赣文化”研究,倡导建立“赣学”,编辑出版《赣文化研究》辑刊,掀起一波“赣文化”研究热潮。这是他的少年事了。

现在问他这本新书里最喜欢的稿件,说是《羊城古玩店的阿文》:   “临近午时,收藏品被重新锁到保险柜。咔哒一声,仿佛把阿文话语也锁进了暗柜。他又重新回到那个木讷寡言的人。阿文的古玩店,一片宁静。我们慢慢地饮茶,浓浓普洱茶,岁月悠悠。分手时,他挑了两件旧物送我,说是让我回家把玩:一个是肇庆收来的民国初年竹香盒,小巧玲珑又布满沧桑,先人用过;一个铁质发簪,两寸来长。阿文认为这个发簪,可能是道士所用。我小心用手托着,细细打量,花纹精美,颇有分量。尖尖双叉,让我联想古人的暗器。须臾之间,发间抽出,向敌方甩去。”   “ 阿文平和地与我握手告别,一种与他年龄不相吻的老成,与广东人特有的低调务实此刻融汇,化成别一样感受落吾心头,犹如店中古玩古董幽暗中透出隐约的光芒。”

他自己喜欢这篇的理由,是“期望写作状态能够进入如此悠长岁月,静静体会,细细品味。这种感觉,古玩和老物件里有。”粤地古玩店里的荫凉暗沉和窗外的炎热比对,褪火气的功效堪比凉茶。

“当然,我还喜欢写吃,道理相近,却是另一面:真实、鲜活、不装不假,活着真好!”这惊叹号给的,私下揣测,如此众生忙碌谋生的元气,是他从菜市场小吃店里沾染回来的吧。

记得有首诗,前两句是:“信马登程往异方,任寻胜地立纲常。”   

开始的开始,是好男儿志在四方。后两句是:“年深外境犹吾境,日久他乡即故乡。”后来的后来,我们未必猜得到,长久的落脚处也是故乡。

2018年8月28日  广州

[作者简介]:黄爱东西,著名女作家。20 世纪90 年代中期,其风格独特散文曾风靡大江南北,被誉为“广州符号”。出版作品有《大都市-小女人》《花妖》《相忘于江湖》《誓言》《桃之夭夭》《月亮来坐吧》等多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