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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
黄刚:倾听良知与灵魂的铮鸣
更新时间:2018-11-16
1、为生命而颤抖的诗歌神经
2013年的春天,当H7N9禽流感出现在我们的视野,当禽流感患者的死讯赫然于报刊、荧屏的时候,笔者包括每一个中国人不由记起10年前“非典”时期那慌乱杂沓的脚步与神态,那为生命而颤抖的诗歌的神经!也不禁想起那首10年前见诸报纸与电视荧屏的抗非名篇丘树宏的《以生命的名义献给抗击非典的白衣天使》,此诗虽然不长,但确属振聋发聩关注生命的大题材之作。读者最直观的印象是诗人对“不惜用自己躯体的倒下,换取千百个生命的站起”的医生护士勇于牺牲自我大义的讴歌,但潜含文字背后的,莫不是一种深沉的担心与忧患,如果仔细琢磨“坎坷的长路九曲”、“艰难的历程”,如果感受“为蹒跚的患者踏平荆棘,让痛苦和瘟疫与人类远离”这温暖的祈祷,是否会让我们的心灵在一个个“为什么”中深切反思?或者,这种潜在的启示将更多地指向对“非典”发生根源的无语批判!由“非典”这一外象对内心的撞击发轫,是诗人创作的推力,但整合这种力量之后又由内向外的情感与思考辐射,才是诗歌价值落地的所在。即便时至今日,假若我们用心感受这朴实简约、风行水上的诗行,想必照样可以感觉到那干净文字里的温度、感受到诗人大美的内核、对生命深度关切的精神宽度。
2、匍匐在大地的腹部呼吸
笔者以为,诗歌是诗人心灵的呼吸。诗人的脚步走到哪里,呼吸就在哪里。无论身在何处,如不能虔诚地匍匐在大地的腹部,就不会汲取天地“真气”,也不可能真切地聆听、思索、感受到大地之上万物的悲喜荣衰。
丘树宏是亲历并参与了30年改革开放的诗人,同时又是改革开放的受益者,当特定的时间节点与记忆的底板撞击共鸣的时候,便是他汪洋恣肆的笔尖不必去写只需流淌的时候。于是,凝气成水积水成溪的《30年:变革大交响》一气呵成。诗人对共和国历历在目的30年的变革片段如数家珍,他在由内而外,由外而内的诗性演绎中采撷了诸如真理大讨论、又一个“遵义会议”、18个鲜红鲜红的手印、经济特区、港澳回归、中国的“脐带”等时代感很强的诗歌意象。同时,似乎又无意地在诗行间融入历史的冷色。静下心一行行阅览,你会深深体味共和国60年的行进历程确是难以一下子嚼出底味的大书。真诚的“恋”不能避讳恋人的缺陷,有良知的诗人、有见识的学者、有勇气的文人必须直面、铮鸣以求疗疾医患、复兴华夏的灵丹妙方。
3、人文精神与诗情真髓
诗人余光中曾说:“我们判断一个诗人是"小家"还是"大家",要看他的主题与风格,"小家"可能只有某个主题或某种风格写得比较好,但"大家"却能够融会贯通,主题更多,风格更多变,思想更深刻。”丘树宏属于哪类?我想这需要更多的时间才可以确定。在此,笔者只想借助余光中先生的见识以及自己肤浅的一管之见剖析丘树宏宏大题材长诗的另一特点:他所栽种的诗歌之树,如大型交响音诗《孙中山》与大型交响史诗《海上丝路》,如同将丰盈的人文精神浇铸成诗情精髓的两棵思想树。
2011年7月,丘树宏以“辛亥百年”纪念为契机创作了《孙中山》,该作采用横向切入的组合方式,多角度地塑造了孙中山这一世纪伟人的诗歌形象。在此基础上,作为广东省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的重点文化项目,组诗《孙中山》与现代多媒体与交响乐巧妙融合之后,以从诗歌创作、策划、组织、作曲、演唱、指挥与演员的100%本体化特点先后在广州、中山、北京和马来西亚激情上演。其深厚广博的诗歌意境、史诗般的大气磅礴,以及集岭南音乐与中山民歌、传统音乐与现代音乐为一体的特色,淋漓尽致地彰显出孙中山先生文学形象与音乐形象的艺术魅力。
诗人的大胸怀、诗意的大气象、艺术的大境界,乃至大苦闷、大悲悯、大抱负是大题材创作的必备条件。丘树宏以敏锐的政治敏感和邈远的视野从南海局势的变化中捕捉到一个事关国家领土主权的关键词“中国海洋”“海上丝路”,他创作的长篇史诗《海上丝路》,堪称具有重大历史价值、深厚人文蕴涵、巨大政治意义和迫切现实需求的诗歌精品。与《孙中山》相较,《海上丝路》的视野更辽阔、意境更廓大、结构更科学、文本更唯美、收放更自如、艺术更成熟。
作为政治抒情诗作者,一定要对生命、对人生、对生活,对国家、民族和人民充满热爱、充满憧憬;同时,要全方位关注实际、介入社会、走进现实;政治抒情诗的写作,主要是“大我”写作,一定要跳出“小我”,站在客观和公正的角度,站在国家、民族和人民的立场,站在社会和时代的前沿,站在综观历史的高度,要有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意识,又要保持自我,要有自己的个性、特点、风格、立场和抒写方式。同时,在“颂”中,也可以“讽”,在歌唱中也可以和应该有鞭笞,有时候甚至可以通篇都是“讽”,但这种“讽”的背后却包含着深切的“爱”。
在“颂诗”中写“讽”,这是一个大胆而有风险的突破。丘树宏以自己的行动为“颂诗”的创作开辟了新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