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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岱香:因果一个轮回——大海《觅》中的曾素芬与她的丈夫们浅析
更新时间:2018-09-13 作者:苏岱香
广东青年作家大海创作的39万字长篇小说《觅》,是首部以反性别视角客观刻画当代知识女性的长篇小说,大胆突破一般女作家心有所想而不敢畅达书写的隐秘世界。作为女人,我拜读之后,内心深深震撼,作者以第一人称着笔,用心刻画人物形象的细致入微和客观冷静,令人惊叹。文中的女主人公在现实中虽然不算多数,却极为典型,尤其是其性格成长的经历,如同发生在我们身边。
性格是人生的方向盘,自己是驾驶员,驶上一条什么样的人生路,全是自己把控。地位不同,所处的环境不同,接触的人群不同,结果也不同。关于《觅》中的女主人公曾素芬,先设三个如果:
如果她是一个低学历,普通的女人,那么一切将是不一样的结局,将背负骂名;如果她必须依赖男人生存,将是不一样的结局;如果她工作所处的都是一些低素质的人群,早被唾沫淹没,也没有后来的《觅》。
三任丈夫———三个漂亮的伏笔,他们不正是各个阶层的人物的代表吗?
第一任丈夫柳兵,从平民到当官,地位的转变,脾性也转变。官场上的男人,当了官的哪个不摆官样。只是曾素芬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一个高傲的人。婚前被捧在手上宠爱,婚后的暴力相对,这种转变她不能接受。
大多情侣或夫妻也是这样的,得不到之前是宝,得到之后是物,有时连物都不如。女人如果不能接受前后的待遇的差距,吵架,离婚也是必然。
第二任丈夫枫林,全文最可怜的人物,出身卑微又有骨气的男人,本身家庭负担重,加上学历、收入、职位与曾素芬的悬殊,所以也爱得卑微,哪怕在这个家任劳任怨付出,地位也是低下。语言语气稍有不满,对于一个有骨气的男人是一种侮辱。
几年的感情和付出就换回一个行李箱,一个关门声。幸好结局是他的才华换回该拥有的幸福,是金子总会发光,离开素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三任丈夫李景容,花钱大手大脚,满足了素芬的虚荣心理。酒店抓奸其实是一种讽刺,曾几何时她也是有这样的奸情,幸运的是她没有被当时的丈夫发现,对丈夫何尝不是伤害,今天不过是报应而已。
当男人的本相暴露出来,以素芬的离开为结局,广东有句话“食得咸鱼抵得渴”不过如此。
浅析曾素芬的三个男人,其他零星有性交往的男人不一一解说。珠三角作为沿海开放城市,毗邻港澳,人们思想比较开放,网络提供便捷的途径,他们是大时代背景下的物产,披上“一夜情”的外衣寻觅的性伴侣,一瞬而过。
有人说女人第一次结婚是嫁给爱情,第二次结婚是找个人合伙过日子,第三次结婚是为了什么,这话用在素芬身上合适不过。离婚次数越多,越失去自身价值,特别是三婚以后,人们难道不对一个女人的品德质疑吗?
此处,就不得不说曾素芬的同学丽华对丈夫的不离不弃,最后家庭平淡幸福,让她羡慕。想想素芬在三段婚姻中付出多少,是否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
第一段婚姻,她不忍让,一味高傲;第二段婚姻,她连厨房都不下,枫林所做的变得理所当然;第三段婚姻,她也不尽职,难道不知道李作为一个小小的街道银行行长,大概收入有多少,收入和支出平衡吗?能否供得起日常奢侈的享受,她根本不起到监督的作用,还一味图享受。
幸福的家庭大多有一方为隐忍方,她想幸福,又不隐忍些许,于至失去一段又一段婚姻。有因必有果,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果一个轮回。素芬既不能做到佛系的清高,也不能做到俗人的隐忍,注定在婚姻上的失败。
曾素芬总认为自己高雅,在吃喝玩乐时也是那么地庸俗和虚荣。我们许多时候,身置在某种环境时,哪怕不是在同一层次,也会委曲求全或降低衡量的标准,她就是这样,把自己越降越低。
师奶们穿金戴银,讲粗口,吃喝玩乐,挥金如土,广东暴发户特有的象征,何来修养。曾素芬却甘愿与之为伍,活得低俗。生活的品质,以金钱和享乐为标准。骨子里的高傲,终归败给现实生活和所谓的寂寞。
性欲,站在道德的角度,欲火焚身也不能放纵。但是对于无情无爱的性,站在享乐的角度,寻求的不就是那一刻肉体的欢愉吗?所以下床后没有心理负担,才有后续的放纵。寂寞不是最好的借口,排遣寂寞的方式有很多,你选择了什么,就是选择了怎么生活。
一般人们不会轻易想到高学历人的龌龊,总认为他们是高尚的。然而高学历的人未必拥有高尚的人格和灵魂,曾素芬们首先也是普通女人。确实无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判曾素芬的好坏,只能说一切是性格和大环境下造成的,都是为了满足极大的虚荣心。其实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过自己的小资优雅的生活。
最后谈谈作者。小说像是作者怀孕的孩子,用感情供养了八年。可以想象脱稿那一刻,作者除了成就感之外,我想更多的是如释重负,还应该有那么一丢丢的失落感。婴儿离开母体要经过阵痛的缓冲,她们是血肉相连十个月的时间。作者与作品相伴了八年之久,肯定会有被掏空的感觉。
小说以第一人称来写,作为一个男性作者,在揣摩女人心思、感悟、肢体动作上,不下一定的功夫很难做到。这个过程中,应该多方面了解到不少女人,从不同的角度、身份、场所,体会女人该有的情绪,才能将“我”写活。当然,庆幸的是,作者能在两个星期内,仅凭一条书讯微信,卖出800册《觅》,也确实不简单。
写小说基于文学创作,这种创作揭示了人性及社会的常态,是一个时代的缩影。不管多少年以后,有人再翻开这本书,等于翻开了这个时代。作者的职责就是要写属于自己和时代的故事,方能流传于世。或许作者大海写《觅》的初衷正在于此。
一个“觅”字,留给读者更多思考。就让我们带着“觅”思考生活中、婚姻中需要怎样正确的做法。
(苏岱香:广东省潮州市人,现居珠海市,作品散发《骏马》《金山》《西南商报》《桂林日报》《新民晚报》《海口日报》《石家庄日报》等。)
相关链接:青年作家大海长篇力作《觅》出版
香山文学院第二届重点(唯一)扶持项目、广东青年作家大海潜心8年创作的39万字长篇小说《觅》近日出版。《觅》是首部以反性别视角客观刻画当代知识女性的长篇小说,大胆突破一般女作家心有所想而不敢畅达书写的隐秘世界,附录大海与女教授郭虹以互为关照姿态就“女人的性与情”开展的长篇对话。粤派新批评家陈培浩为本书倾情作序,点明《觅》的主题“在永恒的婚姻漩涡中寻找出路”。本书中,漂亮优雅、内心倔强的女主人公面对数个擦肩而过的男人,是沉溺肉欲、纸醉金迷、忘掉自我,还是痛心疾首、总结反省、振作重求?在原地停留与持续寻觅的叙述里,大海用感性的文学形式发出了契合时代的理性声音,将《觅》绘制成一个知识女性的成长史、一部适合改编成影视的好作品。
长期以来,在当代情感文学作品中,凡是婚恋情变题材,无不千篇一律地让男主人公变得罪孽深重,很少有作家将文学作品倾向女性批判,更不会涉及“女权主义者”给婚姻伦理带来的影响与问题。大海以反性别视角为第一人称,客观理性刻画了当代知识女性中的某一类典型,立意颠覆长期以来男女情感出现矛盾、人们就给予男性无情批判的误区,也使得文本创新成为《觅》的最大特点。《觅》的四大篇章以“葱花”“姜花”“桃花”“昙花”为主体意象,对应女主人公曾素芬从含苞欲放的“涉世少女”到过尽千帆皆不是的“故事女性”的复杂历程。无论是在跌宕起伏的情感中爬起来又摔下去,还是在滚滚红尘中收获真爱和倍尝伤情,随着工作的调动、生活的变迁、环境的濡染,曾素芬的性情逐渐发生巨大变化,由清纯女孩变成世俗女人。情感迷离使曾素芬在爱得朦胧、痴醉虚幻的同时,又苦苦求索、时时自责。是时代让“曾素芬们”成为一种社会现象,但背后的成因肯定多样而复杂,大海认为小说家不是社会学家,无须直面加以分析和总结,而是借助《觅》的文本重组和再现这一现象背后典型人物的性格历程,期望引导读者从阅读鉴赏中得以启发,进而唤起社会对新时代婚恋伦理的思考、唤起人们在两性情爱观念上树立更客观、更公正的人文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