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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华:八年“深爱” 继续“深写”
更新时间:2018-06-25 来源:宝安日报
在王国华获得第八届冰心散文奖单篇奖后,记者对其进行了专访。
记者:请谈一谈您的这篇获奖作品吧,看名字就知道跟宝安有关。
王国华:是的,《我不认识铁岗村的人》是我写的深圳系列中的一篇。最先刊发在2017年第12期的《读者·原创版》和《海燕》杂志上。
最近两年,我一直在持续地写一个深圳系列。以散文(非虚构)方式呈现,短则两三千字,长则一万多字。我来深圳快八年了,感觉已逐渐和这个城市融为一体。最初那几年,我对深圳抱着一点神秘感,加上一点点戒备心理,还有一些不适应并说服自己去适应的心理,各种心理掺杂在一起。某种意义上,我更像一个深圳的客人,对它不远不近,因此也没法描述它。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这个城市越来越了解,越来越爱,感觉用文字来呈现它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最初我给这个系列命名为“在宝安”,就写自己最熟悉的事物。文友李双鱼听说后告诉我,他也写过“在宝安”,作家晋东南好像也在写。我说,这是好事,大家都写身边人、身边事,互为补充,“宝安”的见光率越来越高,这就是我们为这个地域做的贡献。
我先后写了西乡河、宝安公园、城中村、街头小店,越写越需要外延,像涟漪一样一圈一圈扩散开来,逐渐成了深圳系列。现在写了十多万字,年内将由深圳报业集团出版社出版,暂定名为《街巷志——深圳体温》。
记者:为什么要写这样一个系列?
王国华:在这个城市待的时间长了,有点百味杂陈的感觉。我看到了深圳的活力、旺盛的生命力。跟内地城市比,它更讲规则,各种服务更好。同时我也看到了它的浮夸、焦躁以及概念化。我希望自己的文字能赋予它一些东西。比如深圳缺少忧伤,忧伤是一种高贵的情绪,我能否通过自己的文字赋予其忧伤?因为经济的发展,某些深圳人的优越感似乎越来越强,我能否通过自己的文字让这种优越感变得优雅一些?当然,这样想可能有些不自量力,但我愿意做这种尝试,也愿意看到更多的文友一起做这件事。
接下来我会往纵深写,也许会越写越难。但没关系,做好自己就行了。本土作家谢宏先生曾善意地提醒我,这种单一性写作,对文学创作也许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此前有人已经这样做过,并没什么反响。我很认同他的观点。不过,我还是想继续写下去,直到撞到自己的天花板。毕竟现在还处在热情之中,这种热情以后自动消失也未可知。而文友们的提醒和鞭策将为我做好自己提供更多的养分。
记者:请谈一谈您的个人创作历程吧。
王国华:写作其实是分圈子的,诗歌圈、散文圈、小说圈、杂文圈、读书圈等。我上学时一直是校园诗人,大学毕业之后,发现写诗不能挣钱,不能养家,而那时生活压力非常大,娶妻生子,养老人,这是非常现实的考虑,就开始写一些随笔和杂文。最初我写的都是一些所谓青春美文,感悟类的随笔。因为容易刊发,发表量很大,在国内报刊几乎天天见报,也有了一点小小的名气。每年的《读者》《青年文摘》《意林》等杂志上都会出现易水寒和王国华这六个字。
大概在2005年、2006年左右,生活相对安定了,那时候开始大量阅读,主要集中在两方面:一方面是野史笔记之类的,至少读了一二百本吧;另一方面是民国期间的作家作品。其实,阅读的过程也是研究的过程。这期间混的主要是“杂文圈”和“读书圈”。
我到深圳来之后,写作上出现了一段迷茫期,不知道应该写什么。这时候生活更加安定了,也没有什么生活压力。我身边有大量的诗人,像樊子、阿翔、远人、居一等。我和他们耳鬓厮磨,在同一个饭桌上吃饭,写诗的心就被慢慢找回来了。
在写诗的同时,更多精力是写散文。一个现实的原因就是,我报文学创作职称,报的是散文系列。在这里我想分享一个想法:很多貌似高尚的走向,可能源于一个非常世俗的由头。我记得作家陈再见谈到初心问题的时候,也讲了类似的原因。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在创作上是用心的、执着的、痴迷的。相反,一个世俗的原因,让我们的追逐有了具体的目标,有了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这个过程,是美好的、舒畅的、乐在其中的。
记者:获得这个奖项对您意味着什么?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
王国华:获得这样一个大奖当然高兴。颁奖当天我曾发了个微信,“在这里要郑重感谢一下:感谢文坛前辈们的提携和奖掖,感谢文友们兄弟般的帮助和鞭策,感谢先后供职过的几个单位领导们的包容和关照,尤其要感谢亲人无私的爱与支持。我会一如既往地努力。”这些感谢都是发自肺腑的。写作的道路上,感觉好人都让我碰上了。
当然,我更要感谢中国散文学会,感谢冰心散文奖评委会,感谢各位组织者。以前,我也零零星星地获过一些奖项,但这个奖项更具权威性。不过,对于一个作家来说,归根结底还是要靠文本说话。奖项、职称之类的,有时候可能是负累,甚至影响到作家的写作。所以我希望尽量减少奖项对我负面影响的同时,希望它给我另一个层面的意义,即从此之后,我写下的每一个文字,是否对得起“冰心散文奖获得者”这个称呼。我会用更高的要求来完成自己的文本,用更高的标准来约束自己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