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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新源:最深情的“叙事”唱给母亲听
更新时间:2018-05-14 来源:羊城晚报 朱绍杰 袁梦菲
军旅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写作近四十年,出版散文集《心踪·游踪·神踪》《沧桑无语》《纯洁的季节》《阳光裹着记忆》《阳光点燃心灯》《母亲叙事》,报告文学集《流程》《地韵》《响云》,人物传记《化腐朽为神奇》《追赶心中的彩虹》等。曾获广东省第十三届新人新作奖、《解放军报》“长征”文艺奖、两次获解放军总后勤部军事文学奖。
时值母亲节,今天,青山与远方——《母亲叙事》节选朗诵会在广州图书馆举行。《母亲叙事》是军旅作家谢新源的新作,写他那位民间说唱艺术家母亲的一生,非常传奇、感人。1942年,还是小女孩的母亲为了保全弟弟和家人,求爹娘将自己卖掉,不幸中的万幸是她被人贩子卖给一位好心的坠子书艺人,从此成就了一位河南坠子书明星。她奔波跌宕的一生,不但是一部民间曲艺坠子书的兴衰史,还是一部现代中国的社会史。
羊城晚报:你的新作是长篇散文,有什么创新之处?
谢新源:要创新有难度。一个是在篇幅上,前后结构、细节的运用等等对我来说都是一个考验。尽管是写自己的母亲,但是我们年纪小,我真正开始听我母亲说坠子的时候大概只有五六岁,没说几年,就到了非常时期,没办法说了,其实我大概就只听了两年的时间,她之前的生活经历我都不了解。
第二个难度,是从比较短到比较长的文章,怎么驾驭散文的各种写法。这里面有叙述、采访对话、材料资料的运用,如何让它变得统一、一气呵成,这也是一个难度。最重要的是通过我母亲的一生,怎样反映自己想表达的东西,比如民间艺人、草根文化在中国文化的传承过程中默默起到的作用,具体要从人物、故事中表现出来,这对我还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最大的一个难度是要写出一篇高质量的散文,怎么显示出比较大的格局和气象,这都考验了一个作家真实的写作能力和认识问题的深度。如果想得不深,可能就写不出来。
羊城晚报:为何选择散文作为自己的主要创作文体?
谢新源:第一,我这个人的性格比较适合写散文,很容易动感情,比如写我母亲去世,写着写着我就哭了;我对周边的事物比如一草一木、山川河流、星空、宇宙都有感情,都有自己的想法。第二,我很喜欢散文这种文体,它叙述性的东西比较多,能够把自己想的东西描述出来。第三,散文需要营造意境,写的过程中去玩味文字,这就需要你调动各种语言去写。
当然我也尝试写别的东西。每个作家要写出好作品都要有“根”,散文更需要“根”,这种“根”就是生活。我20岁之前一直生活在农村,可以说农村的东西很多是散文表现不出来的,要用小说的形式。作为一个作家,我觉得应该要全面,至于要偏重于哪方面,要根据自己的情况。
羊城晚报:在职业与业余写作之间,你如何定位自己?与职业作家相比,业余作家有什么优势和劣势?
谢新源:我肯定是业余作者。但是我一直按照专业写作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业余写作的优势在于,自己在写作心态上可以比较放松,我真正有生活感触了,想写我就写了。不像专业作家,有压力。我才开始写小说,克服了很多困难。我认为,心态很重要,心态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作品,你的心态好,作品就比较舒缓、开朗。不利的就是,有时候也有惰性,会想这个东西可以放一放,反正我也不是专业作家,写好写坏别人也不会议论我。
我觉得不管是业余作家还是专业作家,既然当了,就要对自己负责,也要对读者负责,特别是要对时代和生活负责。要把生活变成作品,这个作品要真正能鼓舞人、打动人,要产生一些正能量的东西,即使社会中生活中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东西,我们也要写它,但是我们的出发点不是为了揭露而揭露。而且不管是专业还是业余,对文学的追求不能够放松。我能够坚持到现在,出了七八本书,我觉得还是不容易的,这就是对自己的要求。我总在想,鲁迅才活了50多岁,但是鲁迅文集有几十本;贾平凹几乎每年一部长篇小说,他目前已经写了16部,他写这么多东西都不用电脑,完全是手写出来的,我和他一样,我也不用电脑,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去写。
羊城晚报:散文文体在当下面临变化,你有怎样的思考?
谢新源:我写作散文并没有完全拘泥于体例,当然散文的主要元素要有。
我的散文有点跨越性,各种手段我都用进去,我觉得需要对话就把小说的对话用进去,因为对话、动作、表情、心理活动才能反映出人物的状态,才能建立起立体的故事和立体的人物。在我的散文里,有对话,还有散文诗式的语言、跳跃性的语言,该用到的我都会用到。我的想法是,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法去写,第一,散文的主要元素不能丢,叙述性的语言不能丢;第二,各种创作手法的运用都是为了把文章写好。我们一定要让题材为文章服务,不能让文章为题材服务,我为了写好这篇文章,把各种题材都用上去,这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