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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明:大鹏情

更新时间:2017-08-14 作者:陈东明来源:广东作家网

有这么一幅对联:“青山不老人易老,岁月无情人有情”。是啊,青山是不会老的,岁月也是无情的,然而人是有情的。

在人生的旅途上,笔者如不少人一样,也是个多情之人,比如爱情、亲情、友情、人情、物情……说不尽、道不完。本文要说的是我的“大鹏情”。

  一

大鹏这地方有我曾经写过的二战时,中共领导的东江纵队抗日游击队在这里抗击过日军,解放战争中和国民党军队作战过的文学作品;有我认识的两个二战时的东江纵队港九独立大队的老游击战士,还有我那对大鹏这片热土的眷恋之情。

去年的12月中旬,其时正当送旧迎新跨年之际,笔者参加了 “前海探未来•大鹏融古今” 广东省作家协会深圳采风团组织的采风活动。

当完成对深圳前海自贸区的采风后,我为那里新兴的现代商业和金融中心、港口服务、科技信息、航运服务等高速发展而感到高兴,那里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一句话就是——“中国梦•前海梦”。

离开前海自贸区,大客车在开往大鹏境内时,夕阳开始西下,沿途熟悉的道路和青山绿水、汽车右边时隐时现的大海,途经盐田、大小梅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景色是那么旖旎,不禁让我的心情一下子再次兴奋起来,不禁轻声吟起明代文学家杨慎《临江仙》 中的诗句“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在充满诗情画意的青山、大海和落日的余晖中,我的思绪跨度很大,这些地方有我曾经写过的二战期间中共领导的东江纵队抗日游击队在这里抗击过日军的文学作品。有我曾经见过一面的两个大鹏籍人,一个是大名鼎鼎的我国改革开放探索者袁庚,已经去世;另一个是现时已经102岁依然活着的女游击老战士张婉华。还有,大鹏这地方连这次算起来,我一生目前去了三次,每次都走过这条路,感到与大鹏这地方相当亲切,不禁想起了对往事的回忆。

第一次去大鹏,我作为客运企业宣传干部,在了解广州至大鹏这条线路的客运生产经营和客运服务情况的同时,被大鹏的古迹及大海的旖旎风光所吸引。

虽岁月无情逝去,但事情记忆犹新。我第一次去大鹏是在2003年5月17日,距今已经有14年了。那时我供职于广州市第二公共汽车公司党委宣传部。

公司经营的线路相当广,公共交通除了跑广州市区外,还负责市属的从化、花都、增城、番禺等地区的客运生产,甚至还跑珠三角的深圳、珠海、中山、顺德、江门、清远等地跨市线。而当中有一条线路就是广州至大鹏的,每天六班,在客运市场竞争比较激烈的情况下,运营情况相当好,深受沿线地区广大市民的欢迎。

去大鹏的事情是这样的。有次基层调度的同志告诉我,广州至大鹏这条线路是承包给本单位多个司机作为一个组经营的,他们从人生地不熟,到越做越好;从原先每天一班车发展到每天六班车,方便了广大群众的出行,受到当地人民群众的欢迎,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都比较显著,希望宣传部的我能前往深入了解情况报道一下。

那时我在单位宣传部除了负责对外报道及政研会工作外,还负责本单位的《二汽之音报》采编工作,每天在办公室同文字打交道,工作量比较大,长期如此,有时感到有点郁闷,很想找个机会在外面透透气,当得知这个情况后,加上我也从没到过大鹏,也就十分乐意深入客运生产运行第一线作采访报道,同时还约上大报的一名记者随同前往。调度部门的同志为我们办好乘车证事宜,并联系好到大鹏后接待我们的线路负责人。

傍晚我们从广州市汽车客运站上车,大客车从广园路、经增城、博罗、惠阳淡水,直奔大鹏。沿途各站都陆续有一些乘客上车,甚至在一些没有设站的地方,司机也按沿途乘客的要求增设了停车点。行车途中有些是人货同上的,乘务员都能热情帮乘客将货物放到车顶的行李架上。可见,司机和乘务员与沿线群众已经是相当熟悉、关系也相当默契和融合。

那时的路况没现在那么好,况且大客车走的都是穿越城镇乡村的道路,上下车的人也比较多,车行约四、五个小时才到大鹏。

晚上入住金沙湾酒店。次日早餐后,经营这条线路的负责人用小车将我们在镇上转了一圈,一边开车一边介绍这里的情况,然后载去大海边,沿途海边的防风林长得十分茂密而郁郁葱葱,空气十分清新。海岸线漫长,沙滩细沙洁白、海水碧绿、海鸥在天空飞翔,遥望三门岛,远处就是香港。

五月的大鹏,由于靠近海边,天气时而晴朗、时而下着小雨粉,海风迎脸一阵阵吹来,气候让人觉得十分凉爽。

接下来我们还去了大小梅沙、盐田,参观大鹏所城古迹和大亚湾核电站,所有这些让我印象深刻,旖旎的风光令人难忘。

几天来,我对大鹏地区的风情及地理都得到了初步的了解,通过往返看到和观察了解到我们公司在这里的经营情况以及司机的服务质量。回穗后,我在单位的刊物对这条线路的经营情况和客运服务工作作了详尽的报道。

第二次前往大鹏,时值近世界二战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与东纵港九独立大队联谊分会一起在深圳探望几名抗日老游击战士后,专门前往大鹏的鲨鱼涌瞻仰东纵北撤纪念公园。

时光过得真快,当我再次去大鹏的时候,已经是11年后的事了。

2014年8月21日,我随东江纵港九独立大队联谊分会负责人蔡建中(东纵港九独立大队第一任大队长蔡国梁的大儿子)组织的约20名老游击战士后人,从广州驱车到深圳探望了因脑溢血而住进医院的老游击女战士巢湘玲(时龄93岁,她丈夫陈亮明,港九独立大队大屿山中队指导员,1989年8月6日在广州因病逝世),和探望离休后定居深圳的东纵港九独立大队老游击战士、解放后曾任江门市市长的曾发夫妻(曾发的妻子李灵也是老游击女战士)。

上述几名抗日老游击战士,原籍都是香港,参加抗战也在香港,解放后在广东工作,晚年定居深圳。

由于蔡建中是我单位的原领导,他知道我喜欢新闻写作和文学创作,故联谊会有什么活动总叫上我,作宣传报道。近几年来,我为抗战时期的东江纵队港九独立大队在二战、日军占领香港期间的战斗故事写了不少作品,分别在《羊城晚报》和《广州日报》以及《老人报》发表,故与这支队伍的后人很熟。

这次探望,时值距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还有一年时间,这时国内宣传机构已经启动宣传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的系列报道,我除了是作家外,还是《羊城晚报》和《南方都市报》的通讯员。出发前我专门分别至电《羊城晚报》和《南方都市报》驻深圳记者站的两名站长,要求他们分别派出记者在深圳与我们会合,一起采访二战期间在香港与日军作战的巢湘玲和曾发夫妻,都得到他们的大力支持,当天分别派出记者进行采访,次日两报都分别进行了报道。

当探望完巢湘玲和曾发夫妻后,全体人员马不停蹄地专门驱车去深圳大鹏湾的葵涌(解放前叫鲨鱼涌),参观东纵北撤山东登船处。

从深圳市区到葵涌,路途约有30多公里。离开曾发家中已经中午一时,我们在盐田海鲜街的饭店吃饭。

我对“盐田”这地方印象深刻,除了我第一次经过外,还有我多次看东江纵队抗战方面的史书也有提述过——二战时东江纵队曾经将司令部一度设在这里;抗日战争胜利后,准备北撤的游击队也曾在这里结集过;我所认识的百岁老游击女战士张婉华与港九独立大队第三任大队长黄冠芳结婚,也是北撤前在盐田结集时结婚的……。

饭后马上前行,不久到达葵涌镇。车沿小路驶到海滩边,与一军事禁区相连,这时看到路上立着指示牌子,才知道正确的说法是:“东纵北撤纪念公园”。

东纵北撤纪念公园依山面临浩瀚的大海。大海宽广无垠,隔海对岸就是香港。

鲨鱼涌海水碧绿,岸边树木长得茂密而郁郁葱葱。公园门前,右边横立着原国防部长迟浩田手书的“东江纵队北撤纪念公园”几个刚劲大字。左边,竖着一幅巨大石刻照片“东纵部队北撤摄影画像”,图片中北撤的我军指战员队列长长、携带武器精神抖拦、浩浩荡荡,场面尉为壮观。在迟洗田将军手书横幅之后,是一幅巨大的东纵北撤名单石刻,里面刻着当年登船的2500多名指战员的名字。

再往前走的海边的石岩,有一个凉亭,叫作”东纵北撤纪念亭”。凉亭有约十来米的石级小道,走向登船的大海平台,立着一块巨大的花岗岩石,上书着醒目红色的字——

“1946年6月30日,人民抗日游击队东江纵队及各江武装部队:(小字)为了坚持国内和平,从此处登船北撤山东(大字)。曾生题,宝安县人民政府立于1985年9月”(小字)。

东江纵队北撤山东是怎么回事?事情已经过去近70年,对现在的青年朋友来说,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让我们回溯到1946年发生的那段历史——

抗日战争时期,活跃在我省的东江纵队,是一支有着一万二千多人的抗日武装。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后,中国共产党与国民党在重庆谈判,根据谈判签署的“双十协议”(10月10日),中共南方8省的抗日游击队全部北撤山东,因此东江纵队按照党中央指示北撤山东组成两广纵队。

1946年初,由中共、国民党和美军三方组成的军调部派出第八执行小组到广州沙面前苏联领事馆,就中共广东武装部队北撤事宜进行谈判。执行小组的三方代表分别是美方代表米勒、国民党代表黄维勤和中共代表方方。这场谈判持续了3个多月,看似和气实则艰险。

蒋介石对东江纵队这支队伍非常忌惮,除了以63军、65军进攻东江纵队根据地外,还准备从滇西调来全副美式装备的“王牌远征军”新一军、新六军和54军、64军共4个军的兵力,企图一举歼灭广东的中共武装部队。

这年6月,国民党要求我方必须在一个月内全部撤走。北撤期间,灵活应变的东江纵队粉碎了国民党的“围剿”歼灭的阴谋。顺利北撤山东解放区,壮大了我军的军事力量。

当时东江纵队的部队分散在粤、赣、湘三省七十多个县,一个月内集中到大鹏湾是非常困难的。军调小组组建了江南、江北、粤北3个支组,通知和协助他们北撤。

1946年6月26日,国民党制定了“围剿”计划,企图利用我军北撤来个瓮中捉鳖,将集中在沙鲨鱼涌的北撤部队“一网打尽”。偏偏这时,美方又称“因飓风袭击,船只要延期抵达大鹏湾”,北撤部队被困在大鹏半岛一隅,陷入险境。

  党中央获悉后及时公开了国民党的阴谋,北撤军政委员会立即着手修筑工事,将部队主力布置在葵涌前沿阵地,找来大大小小的几十艘渔船,准备让非武装人员及家属撤走。国民党反动派见阴谋败露,不敢贸然行动。

  1946年6月29日,军调部派来负责运送东江纵队的美军一艘驱逐舰和三艘登陆舰到达大鹏湾, 

1946年6月29日,是东江纵队北撤上船的日子。地点是深圳大鹏湾葵涌镇鲨鱼涌海滩。6月30日拂晓,东江纵队北撤部队2583人乘3艘登陆舰起航。原来北撤名单按规定编造是2400人,但实际上船北撤时超出了一百多人,主要原因是在地方工作党组织已暴露的同志坚持上船北撤、以及一些当时欢送上船但坚决要求同部队一同北撤的战士,所以实际北撤的人数增加到2583人,其中女战士406人。由美军方面派出几艘登陆舰护送。在船上夜宿一晚后,次日启航,经过6天海上颠波,终于到达目的地——山东解放区烟台市。组成两广纵队,隶属华东野战军,后划归东北野战军,解放战争编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的序列。

经过三年艰苦的解放战争,两广纵队驰骋北方辽阔的战场后,终于挥师南下。1949年12月,两广纵队第一中队部分女战士随部队南归前拍摄的照片作为留念(见照片1)。三年前经多方查核,据了解,照片的23人中,已经去世的有3位,分别是:钟玲、蔡平英、曾坚。其余的还健在,由于年岁大,请多人身体都并不好。

照片中的现存者,其中前排右四为张婉华现年102岁,解放后任佛山市妇联主席,其夫黄冠芳任佛山地区行政专员(已去世)。2014年3月,本文作者与东纵港九大队几位后人一起前往佛山张婉华的家中探望了她。而王铁锋(二排右三),则是本文作者前领导蔡建中的母亲,目前生活在深圳龙岗,与女儿一起安享晚年。

我们站在巨大的石刻“东江纵队北撤山东人员名单”面前,领队的蔡建中爬上了上面的墙壁上,用手指着他父亲、母亲、姑姑的名字对大家说:“这就是我的父亲、母亲和姑姑。”(见照片)大家看到这些名字都十分熟悉:“蔡国梁、王铁锋、蔡冰如”。特别是蔡国良,是东纵港九独立大队第一任大队长,解放战争南下时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两广纵队二师参谋长,解放后是广东省军区惠阳军分区司令员,而蔡建中的姑丈是1943年牺牲的,在一次战斗中死在日本鬼子手上。

当时,在场的游击战士后人、《老游击战士》杂志编辑王玉珍向大家解释说:“当年,我们的蔡建中同志也参加了北撤南归,他生于1943年6月,北撤时他刚好3岁,解放战争南归时,军史书里注明随队有小孩40多名,6岁的蔡建中就是这40人之中的一个,也许当年他坐着独轮车中南下”。王玉珍说的是事实,引来了大家一阵友好的笑声。这时的蔡建中十分脸腆,脸庞泛起了一片红云。

在东纵北撤纪念亭和登船处所建立的纪念碑,我们全体拍了合照进行留念。大家站立在大海边,遥望着浩瀚无际碧绿的大海,脑海中仿佛将我们带到当年那战云密布的北撤和高歌猛进的南归路上……

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过去了,我们不应该忘记历史。让我们铭记当年游击战士们飒爽英姿的肖像,她们曾经的艰苦岁月,她们的丰功伟绩!

第三次到大鹏,是参加广东省作协深圳采风团,大鹏新区是其中一个采风点,我建议采风团领导带大家一起到“东纵北撤纪念公园”瞻仰参观被采纳,全体作家在这个红色而又美丽的景点里兴高采烈、热血沸腾,回顾历史、缅怀革命前辈。

当我随采风团第三次来到大鹏时,距第二次去的时间并不长,相隔仅仅2年3个多月。

这次去大鹏,有深圳市作协相关负责人陪同并对地方的介绍,了解到大鹏是深圳行政上的“新区”,却是深圳保存古建筑、人文风俗最完好的老城镇。

参观了完好保存的明清两代中国南部海防军事要塞、拥有六百多年抵御外侮历史的大鹏所城;以丰富矿石标本和生动多媒体技术再现深圳亿万年地质史和古生物史的大鹏半岛国家地质公园;善用本土自然人文资源、新旧结合的大鹏海滨民宿特色小镇。因此让我对大鹏又有了全新的认识,再次感到对这片土地有种亲切感。

大鹏这里有我熟识的道路、山水。有热情的大鹏人,你看——大鹏作协主席焦朝发与我们交谈时总是乐呵呵地笑,大鹏作协副主席袁家骅、龙华作协副秘书长柏亚丽等当地作协负责人参加了接待交流,十分热情。这里有我笔下写过抗日战争时期游击队的故事和当中的一些人,比如我前面所说的东纵港九独立大队情报站长张婉华,还有东江纵队情报处处长袁庚,他们都是大鹏人。

袁庚1917年4月23日出生于广东省宝安县大鹏镇(现深圳龙岗区大鹏街道)一个海员之家。小学毕业证书上改用欧阳珊,入党后改为袁更,解放初期出国护照上误写为袁庚,一直沿用。少年时期,接受进步思想,追求革命真理,积极参加抗日救亡活动。1939年3月加入中国共产党。袁庚历任东江纵队联络处处长、东江纵队港九大队上校、三野二纵队四师参谋处副处长、两广纵队炮兵团团长、中共驻香港办事处主任、胡志明顾问、香港招商局局长、蛇口工业区党委书记兼招商局局长。

袁庚曾参加黄谭战斗、南麻临朐战役、昌潍战役、济南战役。于2016年1月31日凌晨3时58分, 因病医治无效,在深圳蛇口逝世,享年99岁。

笔者也曾与袁庚见过一面,那是在改革开放之初,他在蛇口任管委会主任,我从广州去蛇口与友人相会公干,偶然在蛇口与他会过,时间匆匆,但他那瘦削精炼的个性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80年,招商局为加快蛇口港施工进度而实行奖励制度,引起了一场争论。在这个事件的启发下,时任蛇口管委会主任的袁庚提出了“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口号,以期鼓励加快推进蛇口工业区的建设。然而,口号提出后,立即掀起轩然大波,遭到部分人员的强烈反对。有人还给它贴上了资本主义的标签,但袁庚依然力排众议。1981年底,一块写着“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巨型标语牌第一次矗立在蛇口工业区最显眼的地方。这个口号在神洲大地当时家喻户晓。后来蛇口这地方经济发展得异常迅猛,所以人们称袁庚为中国改革开放事业的重要探索者。

张婉华籍贯是深圳大鹏南澳镇大岭吓村人,1916年3月13日出生于香港,1930年在九龙城立雪女子中学读书兼修古文。1934年在立雪女子中学附小当教员,1938年在中华书局检钞部工人,1939年参加中华书局大罢工,1940年参加中国共产党,1942年参加东纵港九独立大队任西贡区民运区委委员、民运队长。1946年北撤山东参加解放战争两广纵队,1949年南下期间负责妇女干部工作,任中队指导员。1950年南下到广东粤中军区后勤医院任协理员。1952年从部队转业到佛山,先后任佛山市总工会主席、市委宣传部副部长,1964年任佛山地区妇联主任至1976年离休。

2014年3月,张婉华时年98岁时,笔者时与东纵港九大队第一任大队长蔡国梁的大儿子蔡建中与香港市区中队交通员邓和的小儿子邓国志三人一起前往佛山张婉华的家中探望了她。一年后,张婉华100周岁生日时,她女儿邀请笔者再次去参加寿庆,笔者因脚疼而遗憾不能参加。现时102岁的张婉华仍然健在。

袁庚、张婉华他们都是大鹏籍人士,都是大鹏的英雄儿女。

……

采风团夜宿大鹏转场尾。这是一个建在农田之中的农庄,生长着各种农作物不少。

那晚,大鹏的月亮高高挂在空中,十分佼洁明亮,田野周围十分宁静。夜色中,大家对着圆月纷纷拍照,随后采风团还和当地作家进行座谈交流。次日一早,不少文友来到转尾场附近海边的村庄——因为村边就是大海。观看日出,对着大海大声呼喊,看着从云雾中升起的旭日,不禁令人心旷神怡。

我们参观了完好保存了明清两代中国南部海防军事要塞、拥有六百多年抵御外侮历史的大鹏所城;以丰富矿石标本和生动多媒体技术再现深圳亿万年地质史和古生物史的大鹏半岛国家地质公园;参观了东山寺,这里曾是东江纵队排以上干部的培训基地。

采风团领导采纳了我的建议,全体文友也十分乐意我提出的前往瞻仰参观70多年前东江纵队北撤纪念公园。

全体人员来到这个风景如画、修复保留了现代革命史重要遗迹大海边的纪念公园,不禁雀跃欢呼,因为这个景点不但历史红,还风景相当美,从而受到不少团友一致认赞赏。

不少文友站在当年的“登船点”拍照留念,特别是年轻时曾经当过兵的采风团团长、省作协副主席李国伟和珠海市作家陈毅艺,他俩并排一同在这个地方行着标准的军礼拍照留念,我感觉出来——那是他们向军人前辈致敬、向着这个曾经登船浩瀚无垠的大海和无际的天穹敬礼!遥祭的是共和国的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