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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古邑,浓缩东莞 ——读《东莞书》有感
更新时间:2017-04-13
翻开刚刚出版,正散发着油墨芳香的诗集《东莞书》,我眼前一亮,在心里不禁暗暗地佩服作者彭争武的叙述策略与创作智慧:用一首长诗来浓缩东莞!
面对千年古邑的历史演进,五光十色的现代化进程,作为媒体人出身的诗人彭争武,他没有采用摄像机式的全景式扫描,而是像一列朝发夕至的快车,让你瞬间穿越久远的历史时空,在摇曳多姿的地域书写中,感受到东莞这座城市的精髓与精彩!
分行的文字,连接着众多的画面,诗的穿越,就是情感的穿越。阅读《东莞书》的时候,随着句行的跳跃,我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刚开通不久的东莞地铁。它沉潜在大地深处,不张扬,不喧哗,把“林则徐”、“虎门销烟”、“虎门海战”、“陈连升的黄骠马”、“何六的红巾军”、“孙中山石龙平叛织战图”、“周恩来在东莞”、“东江纵队,一条正义的河流”、“借船出海”、“众星拱月”、“厚街,走出世界的鞋”等一些重大的历史事件,用两根锃亮的钢轨,串连到一根线上,排列为若干个站点,铺展在豁然开朗的前方。
在我的印象中,新闻记者是擅长“短平快”的文字高手,在固守客观准确的原则下,行文略显呆板,风格有些僵硬。全媒体时代,信息爆满,在高速运转的节奏中,大都为了满足市场对快餐文化、娱乐消遣的需要,缺乏历史的沉淀和长久的生命力。可是在彭争武身上竟然完全颠覆了我的判断,他的《东莞书》以一种全新的书写方式,为我们提供了诗性厚重的文本,看到了另一种解读历史的方式,展示了媒体人的敏锐、细腻与柔情。
读遍《东莞书》,我并未发现炫技的成分,没有找到多少生僻的字眼,晦涩的意象,深奥的典故。通篇句子平易晓畅,语言清新雅白。但雅白中又隐含着深意,这些深意,需要细细品味,方能体会和领悟。如《何六的红巾军》:“那是咸丰四年的盛夏∕长兴街上的新庙∕活像炉火正旺的大火盆∕祭旗起义的人群∕头裹红巾 喊声震天∕那是烈日的骄阳∕那是怒放的心花∕那是首领何六燃起的火焰”。
阅读这样的诗句,可以感觉到诗人的举重若轻,他将生命哲理用诗的方式进行阐述,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包含深刻的人生底蕴。无论是历史人物,还是现实生活,都融入了个人情感,这种自然的流露,显得和谐真切,恰到好处。
彭争武的诗歌没有高深的诗歌理论,而是采用单意象的构思法,很少把庞杂的意象混在一起,造成诗意的动荡和流失。纵观《东莞书》的描写,大都是一景、一物、一人、一地这种单向度的抒情方法,从而使诗的指向明朗,获取意象更加有力。
彭争武作为从内地移民东莞的诗人,他伴随着这座城市的发展与成长,这些年,以一个老报人的眼光,洞察了东莞的每一次律动与心跳,他以一种正能量的书写,为东莞代言。从《东莞书》的勾画来看,他的情感已经深深地融入这个海纳百川的城市,把爱倾注到了笔端。从简洁的描述中,可以看出他对东莞历史了如指掌,所以写作时才能信手拈来。正如他诗中所写的:“回望一个千年古邑∕就像回望一片千年的风景∕东莞古八景打开八扇窗∕让我们回味一个个美丽的传说”。
我虽然普通话不好,但是在阅读《东莞书》的时候,碰到某些句子,就有一种朗诵的冲动。如何处理诗歌的语言,如何不让诗歌变成纯粹的口语,如何让书面语和口语水乳交融?这是困扰现代诗人的一大难题。彭争武的诗歌讲究内在的韵律,很适合吟咏和朗诵,如《流水线上的三月》:“这是东莞的三月 1988年的三月∕站在城市的肩膀上∕呼吸着玉兰的芬芳∕那时被雨后的阳光牵着∕花开花落的村庄∕被早起的露珠打湿∕生命游动着 水的质朴和灵性”,这样的诗句,有一种汉语的顿挫之感,如果通过朗诵者的二度创作,一定能散发出更强的感染力。
《东莞书》虽然书写的题材都集中在东莞,但是并没有局限于一个狭小的天地中自我吟叹,而是对东莞历史、山水、自然,以及一些标志性的事件进行了诗性升华,展示了发自内心的讴歌与礼赞。
彭争武的诗歌主题高扬着理想主义的旗帜,关注社会,关注现实,全力展现文字、语言、语感艺术上的追求,将经济政治生活等社会层面、精神与物质价值取向,以及个体生命的意义提升到了一个全新诗学境界。
康德说:“诗,可以给人以纯粹的愉快。”艾略特说:“诗歌是生命意识的最高点,具有伟大的生命力和对生命的最敏锐的感觉。”海德格尔说:“全部的艺术在本质上是诗的。”由此,从美学本质上来说,《东莞书》具有史诗的品格。史诗是能传咏的,史诗也是需要认同的,史诗是震撼时代心灵的,史诗是推动历史前行的心烛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