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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冕的名气还能透支多久?

更新时间:2016-09-20

年代,我曾经是一个脑袋发热,成天读诗和谈诗,把文学当饭吃的诗歌发烧友。一篇横空出世的《在新的崛起面前》,简直就像茫茫黑夜里划破夜空的雷电,让我和我身边那些同样正在为诗歌发烧的文友们,牢牢记住了文章的作者谢冕这个名字。从此,我对谢冕的崇拜可说是五体投地,与日俱增。诗坛泰斗、北大着名教授,德高望重的谢冕先生如今早已是名满天下,桃李遍神州,其众多的高足,都已成为了国内响当当的学者。在我看来,此生虽不能直接聆听谢冕先生的教诲,但多读一读谢冕先生的书,领略一下其弟子们书写先生风范的文章,肯定也会让我受益匪浅。然而,当我日前读到孟繁华主编的《谢冕的意义》一书之后,那种五味杂陈的感觉,只能用“匪夷所思”四个字来形容,我对谢冕先生的失望,更是不能用语言来表达。书中的许多文章,可说就是一次赤裸裸的,对谢冕肉麻的集体吹捧。如:“睡就睡龙床、嫖就嫖娘娘”,“要学就进北京大学,要访就访谢冕先生”,“假如北大缺少了谢冕先生,这块天空会丧失很多的东西”,“20世纪80年代,整个是谢冕的年代,先生就像一面朝气蓬勃的大旗挥动在中国文坛上,一面青春和诗意的旗帜,像‘五四’精神一样昂扬和令人振奋。多少文学爱好者从中国的各个角落里涌到这面大旗周围。文学和诗歌的旗帜在北大高高飘扬,它的总旗手就是谢冕”。如此言过其实的赞誉,无异于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蓄意改写当代文学史。众所周知,在上个世纪80年代,北岛、舒婷、顾城等诗人的“朦胧诗”之所以在读者中不胫而走,风靡全国,作为朦胧诗的力挺者,谢冕在其诗学理论上,的确有开创之功,但孙绍振先生的《新的美学原则在崛起》和徐敬亚的《崛起的诗群》同样功不可没。直到今天,文学界在谈论“朦胧诗”时,从来都是用“三个崛起”来概述那个激动人心的年代的。正是因为有了北岛、舒婷等一大批敢于冲破思想的牢笼,美学风格独具异彩的诗歌,以及谢冕、孙绍振,徐敬亚等诸多诗歌理论家奋勇当先,冲破重重阻隔的诗学理论,1980年代诗坛的天空,才是如此的耀眼和灿烂夺目。一个中国诗坛群星闪耀的美好年代,怎么就被说成了谢冕先生一个人的功劳,孤星独自照亮整个天空的年代呢?在该书的“后记”中,孟繁华曲终奏雅地赞美道:“谢先生60余年的文学学术生涯,影响广泛,饮誉海内外;他的人格魅力,即(既)卓尔不群又温良恭俭让,让熟悉和不熟悉他的人,都深怀敬意深受感染。他是当代中国一个伟大的学者,是我们敬爱的老师、和蔼的长者和亲爱的朋友。‘谢冕的意义’,不仅在于他取得的学术成就和人格成就,与当下文坛和社会比较起来,他的意义和价值进一步得到彰显。”短短一段犹如谀辞的话,居然就是如此的语病迭出,逻辑不通。在现代汉语中,“既”跟“又”等副词呼应,表示两种情况兼而有之。如:“既无学识,又好卖弄。”哪里有“即……又……”这样的表达方式?至于“人格成就”这样的说法,完全就是典型的病句。所谓成就,是指事业上取得的成绩。人格与成就,可说是风马牛不相及,根本就不能生拉活扯地捆绑在一起。如果说,熟悉谢冕的人都对其深怀敬意,深受其感染,尙嫌勉强的话,说不熟悉谢冕的人都对谢冕深怀敬意,深受感染,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请孟繁华不妨随便到一个火车站或农贸集市做一个随机抽样调查,问一问那些南来北往的人,有几个知道谢冕是做什么的?那些连谢冕究竟是谁,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的人,他们对谢冕的敬意又从何而来?

为了彻底了解谢冕卓尔不群的学术水平究竟有多高,是不是一座当代文学史上真正令人景仰的文化高峰,笔者耗费了大量的时间来仔细拜读谢冕的有关学术着作。结果发现,谢冕除了《在新的崛起面前》一文至今仍让我佩服之外,其余许多学术专着和论文都并无多少出彩之处。倘若真要说谢冕的“伟大”,我以为,谢冕的伟大之处就在于,他知道名气的好处,并且不怕质疑的声音,敢于到处去当主编。在当今的学术界,谢冕主编的书,大概可以用堆积如山来形容。也许谢冕自己都无法说清,他这辈子究竟编了多少书。倘若以编书的字数来计算的话,谢冕或许称得上是当今中国教授中的“编书大王”。至于这些书究竟是怎样“编”出来的,恐怕只有谢冕和上帝才知道。仅笔者所知,谢冕先后担任主编的大型文学丛书就有十卷本的《中国新诗总系》、《百年新诗》(人生卷、情爱卷、女性卷、乡情卷等多卷本)、《百年百篇文学精选读本》(短篇小说上中下卷、散文卷、诗歌卷等多卷本)、《十月典藏品》(红、绿、紫、蓝、青、黄、橙卷本)。谢冕甚至在一手主编《中国百年文学经典文库》的同时,又一手主编了一套《百年中国文学经典》。这种与时间赛跑,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编书传奇,不仅让笔者想起了“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这句激荡人心的口号。2014年,耄耋之年的谢冕先生,更是只争朝夕地走上了一条编书的快车道,迅速主编出了一套八卷本,一百多万字的“百年经典散文”。这套丛书,不仅装帧精美,而且还闪亮登场了一个联袂推荐的豪华给力团,为谢冕的新书摇旗呐喊。其中包括谢冕的得意门生一类学者,以及特级教师。但一读这些被谢冕吹捧得天花乱坠的“经典散文”,笔者顿时眼都傻了。北京大学的教授,如雷贯耳的谢冕先生,居然就是如此的学术能力和文学鉴赏水平?在该丛书的“哲理美文”卷中,选入了一篇署名钱大昕的文章。在该文的赏析部分赫然写道:“钱大昕(1922——),上海人,画家。”再看文章的内容,笔者笑不出来了。谢冕在编书时玩“穿越”,也实在是太厉害了!该文的内容,完全是根据清代着名学者钱大昕(1728——1804)《潜研堂文集》中的“弈喻”,从文言文翻译过来的。连原文都不是的二手货,居然从清代的故纸堆中翻了个身,穿越到了谢冕的“百年经典散文”中,这种“魔幻现实主义”的编书方法,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据此笔者可以断定,谢冕在主编这套“百年经典散文”的过程中,根本就没有认真仔细地审阅过这套八卷本的散文丛书。这套丛书在编辑过程中,必定是另有一批人在背后操刀,他们只是在那里透支谢冕的名气,忽悠广大的读者,尤其是那些中小学生和他们的家长掏腰包。以北京大学着名教授的资历和多年的学术浸淫,谢冕应该不可能连清代的大学者钱大昕这个名字都不知道。那些才疏学浅,而又眼睛只盯着市场的操刀人,或许根本就不知道此钱大昕是清代的一个着名学者,于是才张冠李戴地将其认定为出生在当代的另一位名叫钱大昕的同名画家。让我感到悲哀的是,谢冕这种凌空蹈虚的学风,已经在无形中传染给了他的弟子。倘若弟子们真正热爱谢冕,就应该在推荐其恩师主编的这套咋咋呼呼的“百年经典散文”时,多用一下心,为谢冕把一把关,仔细看一看里面所选的文章究竟与经典靠不靠谱。这样,谢冕也就不至于像那个穿着新衣的皇帝一样,被那些操刀人所愚弄,闹出这样滑天下之大稽的学界笑话,使其主编的书,成为北大教授建造的“豆腐渣工程”。

浪得虚名的谢冕,治学之草率,由此可见一斑。在我看来,编书不是编草鞋,随便薅两把稻草,闭着眼睛都可以瞎编。谢冕在主编这套“百年经典散文”时,不但粗枝大叶,毛手毛脚,甚至还采用了暗度陈仓的方法,悄悄往里面大塞私货,将自己在艺术上非常平庸的散文《永远的校园》冒充经典收入其中。请教谢冕先生,世界上哪有这样自己当主编,将自己的作品自封为“经典”,把读者当傻子的游戏?该书在“佳作赏析”中写道:“北京大学作为中国最知名的学府,一直是广大学子们梦寐以求的地方。北大不仅学术水平、教学质量居于全国各大高校前列,而且风景优美,未名湖、博雅塔都是不错的游览景点。作者曾在北大求学,后又在校内任教,风风雨雨几十年与北大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所以称北大为‘永远的校园’。文章有对学校历史的回顾,有对人生命运的感叹,更多的是抒发对北大的热爱之情,读者也能从中感受到北大特有的人文精神和魅力。这样的学校,哪一位学子不想去那里读书生活呢?”如此的赏析,简直就像是当今某些私立学校在街头散发的招生广告,或者某旅游公司的旅游宣传资料,根本就让人感觉不到谢冕的文章究竟优美和经典在何处。就其写作水平和文笔来看,《永远的校园》与那些真正的散文经典可说是泾渭分明,高下立判。它与我们屡见不鲜的那些鸡汤散文相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高明之处。其中一些疙疙瘩瘩的句子,真不敢让人相信是出自堂堂北大中文系教授之手。如(着重号为笔者所加):

“车子在黑黝黝的校园里林丛中旋转终于停住的时候,我认定那是一生中最神圣的一个夜晚”。此处“校园里”的“里”字,完全是多余的蛇足。连小学生都知道,汽车在行驶的过程中,旋转的只能是车轮,而绝不可能是汽车本身,如果说车子在黑黝黝的校园林丛中旋转,我的理解,一定是发生了严重的车祸,使汽车翻车之后,滚了好多圈。谢冕文中的“车子”应该改为“车轮”。

“匆匆五个寒暑的学生生活,如今确实变得遥远了,但师长们那些各具风采但又同样严格的治学精神影响下的学业精进,那些由包括不同民族和不同国籍同学组成的存在着差异又充满了友爱精神的班级集体,以及战烟消失后渴望和平建设要求促使下向科学进军的总体时代氛围,给当日的校园镀上一层光环。”此段文字,可说就是一段典型的绕口令,读来令人支气管炎都快要犯了。如果谁不知道什么叫“佶屈聱牙”,这样的文字就叫做“佶屈聱牙”。“但……但……下”这样的句式,可说是谢冕独创的“聱牙体”。文中的两个“但”字,纯属是虚词使用不当。此处可改为“在师长们那些各具风采,又同样严格的治学精神影响下的学业精进”。在汉语中,“氛围”指的是周围的气氛和情调,“时代氛围”,本身就包含了总体的意思,在前面加上“总体”二字,无异于在床上叠床,屋上架屋。

谢冕在《百年经典散文》总序中说:“所有的入选文字都是非常优秀的。可说是一次空前的集聚。这里所谓的‘空前’,不仅指的是作品的主题涉及社会人生浩瀚而深邃的领域,也不仅指的是它们在文体创新方面以及在文字的优美和艺术的精湛方面所达到的高度,而且指的是它们概括了人类长期积累的宝贵经验,它所传达的洞察世事的智慧,特别重要的是它代表了人性的美以及人类的良知。”读过谢冕《永远的校园》和其中的一些鱼目混珠之作,笔者对谢冕这样的说法不禁大打折扣。请谢冕先生扪心自问,作为堂堂的丛书主编,您究竟认真阅读过其中的多少篇文章?

已故的孙犁先生是我内心崇敬的一位作家,名利对于孙犁先生,只不过就像是过眼的烟云。对于那些无聊的吹捧,他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孙犁先生从来不以什么文坛泰斗和大师自居,在写不出作品的时候,就大胆地承认“我的身体和精力,实在不行了”,“干枯的枝干上,实在是开不出什么像样的花朵了”,“我从来不相信,朋友们对我说的,‘什么宝刀不老’呀,‘不减当年’呀,一类的话。我认为那是他们给我捧场”。晚年的孙犁,不再给别人的书写序,不再为了人情去写那种言不由衷的书评和表扬稿似的文学评论,他坦诚地表示自己看的作品太少。与孙犁先生相反是,即便是到了耄耋之年的谢冕先生,仍然相信自己就是一把永远不老的宝刀,他坚信自己的名字就是中国文坛上的一块金字招牌,放到哪里都会金光闪闪。只要被谢冕高度评价过的诗人,就会在一夜之间大放光芒,身价倍增。近年来,文坛的浮夸风就像钱塘江涨潮,一浪高过一浪。许多着名的文学评论家和学者,由于种种原因,都纷纷加入了一场又一场的吹牛拍马大比赛。某些作家和诗人的迅速脱颖而出,得益的,正是车轮战一样,一轮又一轮的疯狂吹捧。而谢冕对某些诗歌的评论,就像是为文坛炽烈的浮夸风,添了一把浇上汽油的干柴。只要认真读一读那些被狂捧的“别出机杼,蹊径独辟,创为宏伟之文化史诗”,“久违的当代古体诗佳构”,我们就可以知道,不吹猪,只吹牛的某些学者和文人,已经堕落到了怎样的地步。他们将写出“陈独秀孙逸仙,国共合作。蒋中正毛泽东,兄弟并肩”,“张发奎精忠报祖国,‘铁军’横扫侵略者”这样打“地沟油”诗的诗人,狂炒成为了具有谪仙风骨的李太白的传人。在如此大合唱中,谢冕已经彻底丧失了一个教授和诗歌评论家的底线。谢冕飙捧这样的诗歌“是以五千年的历史长卷为全视野的。×先生写诗有一种阻挡不住的大气势。这取决于他的大胸襟”,“××以诗歌的形式重现了屈原和李白的神韵,也无意间突显了诗人的自我形象”,是令人惊叹的“中华正气歌”。谢冕的评论,犹如胡言乱语,把腐朽当成了神奇。这至少可以说是谢冕学术生涯中的又一个巨大的笑话。谢冕夫子自道地说:“看相关材料知道,组诗的作者是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一个“事业有成”的文化商人,就让谢冕在诗歌的鉴赏上瞬间找不到北,彻底迷失了方向,对其崇拜得五体投地,从而摧眉折腰地对其疯狂地进行吹捧。真是应验了此君的诗“我叹世间心不古”。我不得不为从事文学教学几十年,公然将鱼目当做珍珠来歌颂的谢冕教授感到无比的震惊。历史知识浅薄的这位诗作者,在诗中将“神农”误认为是“神龙”;把“橘子洲”写成了“桔子洲”;将一生与岭南并无多少瓜葛,出生于四川省宜宾县普安乡的“国学大师”和“现代新儒学一代宗师”唐君毅先生,以及出生于云南昆明,毕业于台湾东海大学,长年在美国从事学术研究的“现代新儒家学派”思想家杜维明先生也一并囊括进了其二六不着五的《岭南歌》“花名册”中。在诗中,作者连历史人物和传说中的人物都分不清,甚至把刘三姐这样传说中的人物,也当做岭南的杰出人物和黄道婆一起来歌颂,如此糟蹋诗歌的诗歌,却让谢冕欣赏有加,视若至宝。称作者是“一个真切的性情中人!”称这样的诗歌是“楚歌一曲动江河”。

我不知道,谢冕在为《楚歌》撰写评论文章时,是否认真读过。如果谢冕认真读过,而又连诗中如此之多的拙劣描写都分辨不出来,那么,我对谢冕的文学鉴赏能力和审美趣味,再次表示十分怀疑。如果谢冕已经看出了其诗歌低劣的品质,就更不应该为了人情,写出如此忽悠读者的肉麻吹捧文字。一个真正的学者,绝不应该是一个随波逐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学术界乱捣糨糊的人,他一定是把文字当做自己的生命一样敬畏。

作为一个名不副实的诗歌理论家,谢冕的诗歌评论,常常是狭隘,甚至是偏激的。谢冕告诉记者说:我常常感慨,海子以后,没有什么诗歌让我们动心了。但在看似对诗坛如此悲观的同时,谢冕却始终都在乐此不疲地忙着主编各种诗歌选本。并且出尔反尔地当面吹一位女诗人的诗写得好,夸奖其“你要像迎接文成公主一样迎接我”是“多棒的诗!”“这就是好诗啊!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写出这样的诗来。”一面说海子以后就没有什么诗歌让自己心动,一面又被几位女诗人的诗歌激动得情不自禁,赞不绝口。中国诗坛上的两个谢冕,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恕我直言,谢冕的推崇,几乎只能用矫情来形容。我不知道,女诗人的诗歌,何以会把年迈的谢冕先生激荡得心潮澎湃,感动得一塌糊涂?谢冕忽而说:“我就是‘好诗主义’,只要有好诗,‘怎么写’没有关系。”忽而又说:“从海子去世到现在,我等了将近20年了”,“现在要找个朗诵会,找像‘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样的,你找不出来。你说有好诗,都藏到哪儿了?”看来,谢冕已经把诗歌当成了朗诵。照谢冕的标准,诗歌都应该搞成文艺晚会。但一九五八年中国的民歌运动,到处都有赛诗台,社员们田间地头都在忙着朗诵诗歌的年代,可说是殷鉴不远。作为诗歌理论的“权威”,谢冕一味地追求诗歌的朗诵,势必将许多不适合朗诵的好诗扼杀掉。诗歌不是表演,非得要像海子的诗歌那样拿去到处开朗诵会。君不见,朗诵海子的诗歌,已经日益成为了一种时髦的煽情表演。日前,在一场由谢冕担任诗歌奖顾问,由众多诗坛名家集体助阵的“打造海子文化品牌”诗歌颁奖会上,朗诵海子的诗歌,已然成为了一场荒唐的表演秀。其中最令人心酸的一幕,就是让海子的母亲,一位白发苍苍,年近八旬的乡下老太太,朗诵海子的诗歌《亚洲铜》。想想看吧,当海子的母亲朗诵着自己儿子的诗歌“亚洲铜 亚洲铜 / 祖父死在这里 父亲死在这里 我也会死在这里 / 你是唯一的一块埋人的地方”时,她的心中将会是怎样的一种滋味?在谢冕们风光出场的朗诵会上,就连海子的堂妹也现场背诵了海子的诗歌。看到编排出这些令人难以置信的表演,谢冕的心中究竟有何感想?

事实上,海子诗歌的弊病,早已引起了众多诗人和诗歌理论家们的高度警惕和担忧。对于满口大词,因为写诗,成天都在幻想成为一个王者的海子,有文学批评家指出:海子“是活生生地被自己的狂妄压垮了”,“像海子这样的诗人,在有上帝传统的西方国家是难得一见的,而在中国这个信仰无神论的国家里却大受欢迎,这是非常奇怪的。很多人都以为海子发出了对上帝的呼唤,但他们没有看到,海子是一个对上帝思想误读最深的人,在我看来,海子对《圣经》其实是一无所知的,可他在中国迷惑了很多不读《圣经》的人。”谢冕逢人就狂捧海子的诗歌,仿佛海子的诗歌真的已经成为了当代诗人们始终无法逾越的高峰。这种一叶障目,不见森林的井蛙之见,只能说明谢冕的学术视野和审美趣味至今还停留在其狭小的一亩三分地上。

原载《文学自由谈》2014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