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畅畅

论自由最近有点忙，这个主题也是和一朋友讨论来的，昨天晚上，因为周日在宿舍闷了一天都没有写出一个字，就想出去走走，又恰巧那个朋友刚从家中赶回来，所以就凑到一起聊了聊。一开始他就问我：我们国家刑法体系为什么以自由刑为主，为什么不能以身体刑为主？这个问题让我始料不及，我只能这么和他说，从我们国家奴隶制五刑向封建制五刑再到我国现代刑罚体系的发展过程来看，是一个逐渐从野蛮走向文明的过程。然后我和他说以身体刑为主的刑罚体系未免太不人道了吧，它也和我们这个社会标榜的人性化格格不入。

当我这样回答了他，他还是没有被我说服，他虽然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但是从他的思想上还是想要恢复身体刑。后来不知怎么的我们就把争论点集中到了自由。

所以我面临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必须解释自由并回答下面这些问题。自由来源于什么，自由的范围是什么，自由的保障是什么，自由在我们每个人心中到底意味着什么。

而想要了解自由，就必须了解它是怎么来的，我们知道和中国的奴隶时代封建时代一样，在西方黑暗的中世纪，除了少数享有特权的人，普罗大众是没有自由的。根据我们伟大马克思的理论，由于资本主义萌芽的产生、发展直至繁荣，以生产资料私有制为基础的资产阶级壮大起来，他们以整个阶级的利益为重，提出了资产阶级的要求并宣传他们的思想。于是《社会契约论》就在这种环境下诞生了。他提出天赋人权的理念，这其中也就包含了人生而自由；他提出政府的权力来源于人民对自己权利的小部分让渡，而这部分由人民让渡来的权利集合赋予了政府权力。政府有权力了所以就要保护人民的权利，包括其中最为重要的自由权。而现代民主国家无不以这种契约式的民主、自由来标榜自己。我不禁要好好思考一下了。从国家发展的历史来看，每一个阶级的掌权，都是通过暴力还有政变的手段实现的。发达的西方社会也是如此，想想看尼德兰革命、英国光荣政变、法国大革命等等。民主制的构建、自由权的取得，往往是通过一个宪法性文件规定其确立原则，而其真正实现又要经过多少年就不为人知了。我们通常所说的西方民主在我看来更像是各种利益集团为实现各自利益的角逐。他们只代表一定阶层的利益，通过在议会中表达他们阶层的声音，以维护他们的自由。说这么多，只想表达我们是逐渐通过斗争实现的民主，并不是在卢梭假定的社会契约下实现的民主，但是所有的民主的社会又多少从一开始就标榜自己是社会契约下的民主。让我们把他们标榜的民主和他们所用历史去实现的民主拿过来一起看，就会发现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现代的自由是在其革命时所确立的宪政精神下通过人们不断斗争所实现的权利。

以上是我论证在西方民主制度下自由的取得。下面我来说一下中国的自由来源。写到这里我却不知道该怎样写下去了，我觉得我得好好思考一下，以免我站错了立场。首先还是先从历史角度来谈，古代的封建中国只是在皇权以及附属皇权的贵族、官僚特权阶层存在自由。然而我们发展到现代，中国共产党领导我们建立了新中国，并逐渐形成了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制度，其中和自由有关系的有政治制度和法律制度。先说政治制度，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我们国家的根本政治制度，我们经过自下而上的选举选出了代表我们利益的人大代表，在其内部实行民主集中制，并代表我们行使权力，这其实就是理论上我国民主制度。与西方社会不同的是，我们国家并没有形成强大的利益集团，有的只是零零散散的以狭隘的地方保护形成的利益集团或者还有以某种行业、特定群体形成的利益集团，而这对我们的民主运作所产生了很多的不利影响。在我看来，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正在逐渐流于形式。而根据全国人大制定的法律来看，更像是我国的法律赋予了我们自由。宪法和各种部门法中具体的条款彰显了自由的光辉。

既然我们自由是这样来的，另外就我们享有自由的范围（这种自由是在我们国家范围内的）来谈。作为一个法学生，我也不知道我们自由的界限，我们大多数人其实有时会把我们的道德凌驾于自由之上。换句话说，我认为我们会用社会主义道德去限制某些自由。对于自由的范围卢梭也曾在“人生而自由”后面这样谈到“却无往而不在枷锁之中”。由此看出我们欲望的无限性被自由的相对性所规范。如果你们真的想要了解自由的范围我只能这样说，法不禁止则自由，然而有时会受到来自各方的约束。其中包括道德，包括……现在我们来谈自由之于我们意味着什么，也就回到了文章开头那个问题，朋友之所以还坚持自己想法是因为他觉得有些人并不觉得自由是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他还举了这样一个案例，说的是一个有夫之妇，妇女和另一个男人通奸，丈夫发现之后气不过就私自实行宫刑。他以这个案例来证明他的观点，即他实施这种报复相对于法律剥夺自由来讲，他更愿意选择前者。在我看来，自由对于在所谓的民主社会中浸淫了十几年的人或者更长时间的人来说，我不知道我们是否把自由刻在了心里。对于我来说，我崇尚自由，但是我又能忍受不自由。也许是我是在这样的社会中待久了吧。

最后想用卢梭那句话结尾，“人生而自由，却无往而不在枷锁之中”但又觉得太消极了，让我们改一下，这样说“在无往而不在的枷锁之中总有自由”。所以无论怎样，我都会在挣扎中寻找自由。

文：畅畅